“要不然知善你留在洛陽幫我吧?”
晏南鏡望著她,又小會的回不過神,“侯女說什么?”
齊孟婉將方才的話給又說了一遍,“我一個人在洛陽單槍匹馬的,心里實在沒底。”
“這,天子不是……”她實在是不知道該怎么說,面色是一言難盡的古怪,“侯女讓我留下來,不怕到時候出事?”
“出事?能出什么事?”齊孟婉看見她那欲言又止的神色,突然明白了,不由得笑出聲,“之前知善還勸我不要把心思給放在陛下身上呢。現在怎么就想不通了。”
“這宮里又不是外面,和朝堂是差不多的。那些簪纓大族,哪個不是叔伯帶著子侄,兄長帶著弟弟盡可能的占據更多位置?后宮也是一樣,姊姊帶著好幾個妹妹一同在后宮侍奉天子的,都太多見了。只是我運氣不好,我的妹妹都還年幼,要等到她們能堪大用,要好幾年之后去了。到時候局勢如何,誰也說不準。”
“有個幫手,不管怎么樣都是好的。”
齊孟婉還是有話沒說,她兄長就在長兄麾下。就是自己人,不是親姊妹,只要在這洛陽宮里,她們就是榮辱與共的。
“不過我也知道行不通。”齊孟婉嘆氣,“阿兄那兒就過不去。”
是因為齊昀不允,而不是因為她不愿。晏南鏡低頭下來,再抬頭的時候,原先眼底里的一切情緒全都被抹除,和剛才陪伴齊孟婉應對女官的時候沒有什么差別。
“侯女就不要說喪氣話了。”她唇邊帶著絲絲縷縷的淺笑,“我見方才侯女和陛下相處的不錯。”
齊孟婉說到這個,腰背都頹下來,“那只是試探而已。隨口幾句話,陛下只會一笑了之,也不會真的對我刮目相看。”
說著又嘆氣,干脆整個人都往晏南鏡身上靠,“所以我說,知善要是留在洛陽宮里幫我就好了。”
“我也不至于一人單槍匹馬的對付那么多人。”
晏南鏡牽拉了下唇角,柔聲勸慰,“侯女是因為初來駕到,心里不安才會這么想。我今日看陛下的做派,對侯女還是看重的,要不然也不會冊封還沒下來,就親自過來了。”
齊孟婉扯了扯唇角,“陛下那是看重父親,又不是看重我。”
“這又有什么要緊的?喜惡隨時可能變,今日喜歡你明日就喜歡別人。可是君侯不管什么時候都在那里,只要君侯在那一日,陛下就必定會禮遇侯女。就算是中宮也無可奈何。”
她這話讓齊孟婉笑了笑,“知善這話說的對。我自小看著父親今日喜歡這個姬妾,明日多了新人就喜歡別人去了。父親在那兒,比陛下的喜愛要強。”
少年人脾氣來的快去的也快,她這么一說,頓時又高興了。
不管如何,天子的表態對她是好處的。
天子幾日之后,再次過來。齊孟婉還沒受冊封,這么相見,有些于禮不合,不過天子表示親近,誰也不會傻乎乎的往外推。
齊孟婉聽后對四周人燦然一笑,周圍的宮人也紛紛笑顏道賀。
晏南鏡道賀過后,就要找地方躲避,被齊孟婉一把拉住,“知善你跑什么?又不是沒見過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