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笑起來,“再說了,我高興不就成了嗎?”
只要她自己出來這一趟高興了。只要鄭玄符不是打著把她賣了的主意,那就隨他去。
城郊外是很熱鬧的,晏南鏡下車之后,就見到外面是一片一片的人。其中里頭不少還是達(dá)官貴人家的女眷,因為衣著打扮一看就不俗,而且兩旁還有仆婦手持步障等物,圍攏在女眷周圍,高高的抬起來,阻擋路人的視線落到內(nèi)里的女眷身上。
晏南鏡遠(yuǎn)遠(yuǎn)看見那浩蕩的架勢,都覺得多此一舉,出來就是為得多見見陽光。看看外面的開春風(fēng)景,結(jié)果一出去包圍的嚴(yán)嚴(yán)實實,大好的風(fēng)光都沒看到什么。
“你也覺得可笑吧?”鄭玄符瞧著她正在往那邊貴婦看,湊到她身邊來了一句,“就喜歡做這架勢,大大方方不就成了。人都到外面了,何必多此一舉?!?/p>
晏南鏡頗有些驚訝的暼他,“難道鄭家女郎不這樣?”
她見著的大族女眷,基本上出行都要好大的陣仗,似乎動靜不大凸顯不出身份的尊貴。鄭玄符是士族出身,應(yīng)該也是見習(xí)慣了的。
“我家姊妹沒這個習(xí)慣,至于其他叔伯家也沒?!?/p>
他們的名號拿出來就已經(jīng)是極其光彩的了,不必再在這些旁門左道上下功夫來彰顯自己的貴氣。
晏南鏡哦了一聲,然后掉頭過去。
這會兒沒到三月三,日頭下面,天還有些冷。不過樹木上已經(jīng)有了點可喜的綠芽,連帶著有些蕭瑟光禿的地面上,有小小的冒頭的青草。
和楚地相比,哪怕是這喜人的開春景象也很是蒼涼。晏南鏡左右看了一圈,看了一眼身后的阿元,阿元對這種景色還是很熟悉,她年輕時在中原生活了二十年,對早春的物景很是熟悉,阿元貼在她身邊說,“現(xiàn)在這樣算是不錯了,等過一段時日,桃花杏花什么的都會開了。到時候那是真的好看。到時候我給女郎用杏花做糕點釀酒。”
聽到釀酒晏南鏡的眼睛里亮了,阿元一手上好的釀酒手藝,釀出來的酒水米白香醇,醉人但也喝起來甜甜的。她不敢純喝米酒,都是用醪糟加水煮米糍,再往上面撒上干桂花或者其他的干花。趁著滾熱攪和幾下,花香就會混著酒香騰出。
晏南鏡親親熱熱的抱住阿元的胳膊,“就阿元最疼我了?!?/p>
鄭玄符在那兒看著她和身邊的仆婦親密的貼著,忍不住眉心亂顫。只能說寒門里太沒有規(guī)矩,竟然連尊卑這種大事竟然也不遵守。他聽齊昀說過,晏南鏡和楊之簡都是由一個游方道人收養(yǎng)的。
或許就是因為游方道人,所以家里才是這樣上不上下不下,沒有半點尊卑有序的模樣。
不然寒門即使有貴子,也難以和士族相提并論。
晏南鏡和阿元說好,等杏花開的時候,給釀杏花酒。
“我要拿杏花酒來煮米糍,一頓能吃三碗?!?/p>
阿元忍不住就笑,“那可不成,郎主和我說啦,米糍難以克化,所以每日里女郎只能用一餐?!?/p>
她正要多撒嬌幾回,前頭的鄭玄符已經(jīng)回頭過來,指著那邊已經(jīng)開花的花樹,“那邊花已經(jīng)開了,女郎一塊兒過去看看?”
那邊不知名花樹開的燦爛,相比較其他樹枝上只是打了個花苞的樹來說,簡直可以說是優(yōu)秀了。
花枝燦爛,頗有些可取之處。
那邊隱約還有好些身影,遠(yuǎn)遠(yuǎn)的望著竟然有些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