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美齡說崔可夫是三四流貨色,那也是有原因的。
崔可夫三年前就已經是集團軍司令了,但在蘇芬戰爭中表現得太過糟糕。他所指揮的節都是在打麻將時寫的。
“二餅。”
歐文拍出一張牌,隨口問道:“崔可夫將軍,貴國可否考慮與日本解除中立條約?”
崔可夫手指玩著麻將說:“我只是小小的軍事顧問,國際大問題不該由我來考慮。”
“九萬。”周赫煊朝二人瞟了一眼。
自從出了德國炮兵顧問被日本買通做間諜的事件以后,所有的外國顧問都被高度監控。不管是崔可夫還是歐文,他們每次出門的時候,屁股后面都有軍統特務跟著。
不僅如此,有時候他們外出,軍統特務還會悄悄進入其住宅,搜查是否有重要的秘密文件。
所以,歐文本來有寫日記的習慣,但在重慶做顧問期間,他日記本上一個字都不敢寫,生怕無疑中暴露了信息。甚至歐文都不敢公開聯系崔可夫,害怕引起老蔣的忌憚,于是就有了今天的牌局。
“吃。”
張恨水的右手還在繼續寫稿,這絲毫不影響他吃牌,兩只手的動作幾乎是同時進行。甚至,張恨水還豎起耳朵,關注著兩個外國顧問的談話內容。
趁著崔可夫摸牌的時間,歐文又說:“希望你能跟斯大林先生轉達一下,美蘇兩國應該合作。不僅是直接合作,還有援助中國的間接合作。”
“四條,”崔可夫笑道,“這種事情,你應該聯系潘友新先生(蘇聯駐華大使)。”
歐文又打出一張牌,微笑道:“我們都是最高領袖派來中國的顧問,談起來更直接且有效果。蘇聯不斷減少對華援助,并和日本簽署互不侵犯條約,這種行為是非常不理智的。”
崔可夫冷笑道:“半年前,我帶著150架戰斗機、100架轟炸機、300門大炮、500輛卡車來到中國,僅僅過了半個多月,中國就發生了皖南事變。我們蘇聯還怎么加大援華力度?援助國黨的軍隊去打共軍嗎?”
“那件事已經解決了,不是嗎?”歐文道。
崔可夫似乎不想再說,直接攤牌道:“你跟我討論是沒有意義的,去找蘇聯的駐華大使吧。”
歐文無奈嘆息:“我能聯系到他,就不會來找你了。”
整個抗戰期間,蘇聯代表在中國是被嚴格監視的,國府不希望蘇聯使節和任何其他國家接觸。一年多以前,老蔣甚至故意把蘇聯顧問團安排進法國大使官邸,導致被轟炸以后的法國大使沒法搬回原址,以此來挑撥蘇聯和法國使節的關系。
這種拙劣的小把戲搞得法國和蘇聯使團啼笑皆非,他們反而因此結下了良好友誼。
為了不引起常凱申的神經緊張,各國使節很少私下接觸。像歐文這種信奉中庸之道的家伙,就更不敢直接找蘇聯大使談話。
“對對胡,給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