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6年2月底,周赫煊的傷勢已經徹底恢復,正式啟程前往德國柏林。
隨行的,只有張樂怡、于珮琛和孫永振,孟小冬、廖雅泉她們則帶著孩子返回中國。費雯麗也跟著回去了,她整整一年沒有見到女兒,準備在中國住幾個月再去好萊塢。
讓人非常意外的是,婉容留在了倫敦,正式進入考陶爾德藝術學院進修油畫。在后世,這所學院隸屬于倫敦大學,不過此時還屬于獨立高等藝術學院。
順便一提,單身30多年的孫永振,終于找到老婆了,而且還是個金發異國妹子。
由于用身體幫周赫煊擋槍,孫永振屁股挨了一下,居然就跟醫院的女護士對上眼。兩人交流時語言不通,只能靠手勢比劃,一來二去還真成了好事。
就在1月份的時候,孫永振結婚了,周赫煊封了一份1888英鎊的大紅包。兩人在倫敦一座教堂舉行婚禮,那個叫艾倫的女護士跟著孟小冬前往中國,打算在天津再補一場中式婚宴。
1936年3月8日,周赫煊等人從倫敦坐船來到漢堡,隨后轉乘火車前往柏林。
火車上,一份德文報紙的頭版標題,赫然印著“熱烈慶祝國家軍隊進駐萊茵”等字樣。周赫煊看得直搖頭,對旁邊的湯因比說:“戰爭的腳步來臨了。”
“周,你想得太多了,這只是德國恢復正常國家的表現而已。”湯因比笑道。
周赫煊搖頭說:“不,這預示著戰爭。德軍進駐萊茵非軍事區,屬于公開撕毀《凡爾賽合約》的行為。”
“《凡爾賽合約》本來就對德國不公平。”湯因比辯解道。
這種論調屬于歐洲的普遍看法,就連當年主張制裁德國的英法兩國人民,都覺得《凡爾賽合約》對德國太苛刻。希特勒和德國撕毀《凡爾賽合約》的行為,是被歐洲各國廣泛同情和認可的。
“不公平?呵呵,”周赫煊的笑聲中帶著嘲諷,“《凡爾賽合約》最不公平的地方,是中國作為戰勝國,卻被列強瓜分利益。”
湯因比聳聳肩說:“我很抱歉,但時局如此,弱國只能忍受欺凌。”
周赫煊無奈道:“我也只是說說而已。”
“說實話,我并不認同你對德國未來的預估,”湯因比說道,“德國肯定會想周邊擴張,但它最多能吞掉波蘭,然后向蘇聯進軍,不可能給英法兩國構成威脅。”
“我們拭目以待吧。”周赫煊沒再廢話,這種事情說不清楚。
《歷史研究》的前兩卷,是由周赫煊和湯因比“合著”的,但現在他們已經走向分歧。
湯因比在創作《歷史研究》都是分開署名發表的。湯因比已經淪為英國政府的御用學者,《歷史研究》影響全世界。這本書的內容,是跟英國外交政策息息相關的,比如戰后通過文化“捧殺”,引導美國和蘇聯對立,順便把中國也一起繞進去。
“冷戰”的文化學術基調,完全可以在《歷史研究》當中找到影子。
正因為湯因比利用學術理論挑起兩極對立,到了1950年左右,他的學術思想遭到許多歷史學者的抨擊。
沒有誰是圣人,湯因比有自己的祖國,他的學術就是為英國服務的。
于是乎,這個時空的史學界,就出現了兩個版本的《歷史研究》。前兩卷為周赫煊、湯因比合著,從,而是安排好半年后的中國奧運代表團事宜。不說拿幾個獎,就算能有中國運動員進入決賽,都可以振奮國人的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