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理事,只是個序幕。真正的大魚,還在那片更深的水域里,等著他去釣。
海上的風波,最終被小心翼翼地掩蓋在風平浪靜之下。“海神號”游輪以“突發機械故障”為由返港維修,所有乘客都簽署了保密協議并獲得了一筆不菲的“精神損失費”。而關于“永生會”的絕密情報,則隨著龍玥和那些物證,在華夏最高安全層級中,掀起了一場無聲的風暴。
周翊聰對此并不關心。
他不是拯救世界的英雄,他的本職,是一名中醫。
回到李萬金的莊園后,他婉拒了李萬金要給他配備一個加強連當保鏢的夸張提議,只是讓他找了一間最安靜、陽光最好的書房,便一頭扎進了《金針十二卷》的浩瀚海洋之中。
窗外,是李萬金重金打造的蘇式園林,小橋流水,鳥語花香。
窗內,是周翊聰和一盞清茶,一卷古籍。
他時而捧卷沉思,時而并起劍指,在空中虛劃,模擬著經絡的走向和氣機的流轉。那些古老而深奧的文字,在系統知識庫的輔助下,化作最直觀的感悟,融入他的四肢百骸。他對于“氣”的理解,對于人體這個小宇宙的認知,正在以一種匪夷所思的速度,發生著質的飛躍。
他甚至開始嘗試著將《金針十二卷》里的古法,與系統獎勵的“鬼門十三針”、“太乙神針”等絕技相互印證、融合。他發現,這些看似獨立的“技能”,其實都源于同一棵參天大樹,只是后人在傳承中,遺失了主干,只得到了一些零星的枝葉。
而現在,周翊聰正在做的,就是重塑這棵名為“上古醫道”的參天大樹。
這天下午,他正研究到“祝由科”中關于精神與物質相互影響的篇章,看得入神,李萬金卻神色凝重地敲門走了進來。
“周神醫,打擾您了。”李萬金的語氣帶著幾分歉意和為難,“有個……非常棘手的病人,想請您出手。我已經推了三次,但對方的身份實在太過特殊,我……”
“哦?能讓你李首富都覺得棘手的人物,倒是不多見。”周翊聰放下書卷,端起保溫杯,示意他說下去。
“是華夏科學院的……褚定國,褚院士。”李萬金壓低了聲音,說出這個名字時,臉上滿是敬重,“兩院院士,國寶級的物理學家,我國好幾個重大國防項目背后都有他的心血。可以說,是真正為國家民族做出過杰出貢獻的功勛之臣。”
周翊聰眉毛一挑。這個名字,他如雷貫耳。
“褚老怎么了?”
“怪病。”李萬金的表情變得古怪起來,“一種極其迅猛的衰老癥。三個月前,褚老還是精神矍鑠,看上去不過六十出頭。可就在這三個月里,他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衰老,現在……現在已經形如枯槁,臥床不起,生命體征微弱,協和醫院的頂級專家團會診了半個月,用盡了所有最先進的儀器,也查不出任何病因。他們斷言,褚老……恐怕撐不過這個星期了。”
迅猛的衰老?查不出病因?
周翊聰的心里,突然有了一種不太好的預感。
“他的家人是怎么找到我的?”
“是龍玥小姐那邊牽的線。”李萬金解釋道,“褚老的身份太重要,他的健康問題早已驚動了最高層。龍玥小姐把您的情況上報后,上面經過緊急討論,決定……請您這位‘體制外專家’去試一試。死馬,當活馬醫。”
“行,我去看看。”周翊聰站起身。
于公,褚定國這樣的國之棟梁,不該如此落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