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你是寄予厚望的。別的不說,你年紀輕,人又靈活,大姜之前帶著你也認識了不少人,在圈子里混個臉熟,以后辦事都方便。她現在人走了,位子空出來了。我是有想過讓你頂上的,不過怕下面人不服氣。這樣吧,職務不變,待遇給你提一提,你明天就搬到大姜的辦公室去,補貼和績效也按她的標準來。”
姜憶一愣,弄不清她的意思來,戰戰兢兢道:“這我怎么好意思?無功不受祿。”
“沒事,你以后好好做就行了。我都看著的。”
事情立刻就辦起來,姜憶原本是在開放辦公區,王秘書特意提醒,說辦公室已經打掃過了,讓他可以東西搬過去了。眾目睽睽之下搬電腦,他也避不開周遭同事的眼神,尷尬起來,總覺得像是在做賊。
光是這樣還不夠,杜秋的辦公室里原本有個咖啡機,最近她把家里的機器搬過來了,舊機器就一直閑置著。她故意讓人把咖啡機送到姜憶的辦公室去,以表關切和器重。
這就是把他放在火上烤。原本同事對他的議論還有些調侃意味,這下是徹底帶上敵意了。他知道他們是有個聊天小群的,估計已經聊到他是故意獻媚杜秋,才擠走姜媛媛的。真要解釋,也無從說起,平時還是很客氣與他打招呼,就是在食堂他只能獨自吃飯了。
他平時是很注意維護同事感情的,小恩小惠給出去不少,下午茶總是請客,零食特意放在外面,誰經過都能拿。不曾想建立關系要花上幾個月,坍塌倒不過是三四天。
夏文卿對此也無能為力,他只能攔著杜秋對他不好,卻攔不住她對他太好。
姜憶徹底被架空了,新人的面試已經安排在四天后了,但缺了人做事,交接到底是斷檔。姜媛媛臨走前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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頁報告給杜秋,論述蘇某當代言人的局限性和背調結果的疏漏。她的建議是再找新的候選人與背調公司,但時間上已經來不及了。
杜秋做了決定,依舊和原來的代言人續約,為此多花了三百萬。夏文卿這次發難,就是要她左右為難。新代言人的背調做得不清不楚,貿然選他難免擔風險。換上舊人是保守些,可價錢就不好商量了。
她的性格還是求穩,這筆買賣自然做的很不劃算。杜守拙知道這事,把她叫回家吃晚飯,意思是要讓她給一個交代。
照例還是在書房談事。因為葉春彥新換了家里幾處房間的燈泡,書房里亮得出奇,朱漆桌面上亮出一片白。不能總是盯著,像是擦了一層油。杜秋移開眼神,簡單說了續約的理由,杜守拙不置可否,只是追問道:“聽說你手下走了一個人?”
“對,她家里有點私事。不過走就走了,也不是什么重要人物,現在已經開始招新人了,很快就能交接了。”
“這種時候離職,事情不是這么簡單吧。這段時間公司里亂七八糟的,很多事都是沖著你來的。你就一點反應都沒有嗎?”
“還行吧。”
“你就沒什么話想和我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