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春彥淡淡笑了,“吃了兩口就說不好吃,全給我。她說幫我去學校找那同學算賬了。”
“她讀書的事情處理好了?”
“對,已經解決了。”
“你有一刻會不會很恨你的家人?“”
“不會,只有真正愛過,才會有恨。我不是很在意。”
“那你媽媽呢?”
“好多年了,
她死的時候我才讀大學,我盡量記得她最好的時候。”
杜秋苦笑道:“那看來還是不好的時候更多些。”
“她病了有兩年,到后面人已經不清醒了,會揪著我的衣服說‘要是沒有生下你就好了’,又會迷迷糊糊以為有人來接她。最后幾天她一直在叫媽媽,我去找我外婆,趕過來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他臉上的表情是輕描淡寫的,完全像是在說別人的事。
他的平靜是一種引誘,誘導著她做太坦誠的傾訴,“我爸完全不想讓我接班。”
話出口,她也嚇了一跳,怎么會和他說這么大的事,但既然開了個頭,也就停下來了,“他看不上我,要么覺得我是個女人,要么覺得我能力不行。很有可能都是。我是有個表弟的,小時候和我住在一起,我爸拿他當半個兒子養大的,他很喜歡他,甚至有想過認他當干兒子的打算。我和他的關系很復雜,有一次我打了他,他不小心從樓下摔下去了。”
他一本正經把話接下去,“然后他磕到頭死了,你挖了個坑把他埋了,對你爸說他離家出走了。”
杜秋被逗笑了,輕輕捏他的手,“才沒有,就是留了個疤。這件事家里人都不知道,他對外只說是自己磕的,但估計是很恨我了。小時候我們相依為命,關系很好的。”
“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他估計早就忘了。”
“或許吧,可我很怕我爸把他叫回來,那我算什么呢?要是他真回來了,大家都看得懂,我爸對我不滿意。
他不是把公司留給繼承人,是把繼承人留給公司。我覺得我對他一文不值。”
葉春彥低頭笑了。她問道:“你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