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敘棠看著了義,好似了義就是寶珠,眸中怒火化作實質,簡直要把了義燒穿。
“喂喂!你看清楚,我可不是秦寶珠!”了義搓著胳膊急急后退,生怕被殃及池魚。
周敘棠哼了聲,轉身坐了下來。
了義暗笑,隔著桌子坐到周敘棠對面:“要說你們誰也不欠誰,她睡了你,咳咳,當沒聽見。但你不也利用了她?云端上的公子終于染了黑,解了鎖,再不用端著。除了對那些別有用心,想往你屋里塞女人的有了拒絕理由,就永安公主這一大麻煩,也算有了交代。雖說這交代,極可能要那胖丫頭一條命。”
“你這話分明是說,我欠了她。”周敘棠斜他一眼,平日再沉穩的人,此刻也難掩不忿,“是她自己主動跳進這泥潭,又怨得了誰。”
“主動?”了義瞬間抓住重點,“這其中果然有我不知道?”
“再多說一個不該說的字,冠賢侯府便從此與你無‘緣’。”周敘棠面無表情道。
“你不能說不過人,便斷人財路。啊,好,不說了!”了義見好就收,但那眼中閃動的八卦之魂卻依舊在游蕩。
周敘棠忽然后悔把了義叫來,這家伙哪是寺中人,分明就是那青樓老鴇,比誰都八卦。
不想再討論寶珠,他將話題扯回正軌,“那藥可查出了什么?”
問正事,了義斂起笑意,“嗯”了聲道:“那藥與尋常媚藥不同,來自苗疆,遇酒反而查不出什么,難怪府醫查不出。”
“苗疆?”周敘棠蹙眉,“你知道這藥是誰做的?”
了義聳肩:“知道,不過就算知道,這藥肯定也不是做藥人下的。那人只做藥,其他事不摻和。”
周敘棠冷嗤:“既不摻和,為何還要做這種害人的東西。”
“沒辦法,人家要吃飯,又不是誰都跟你一樣,生在這吃穿不愁的侯府。”了義道。
周敘棠抿唇,不去辯駁。
沉默片刻,了義突然開口:“雖不知是誰下的,但賣藥渠道我可以告訴你,你順著渠道查。”
“嗯。”周敘棠脊背向后靠去,眸光下垂,不知在想什么。
見他不說話,了義主動詢問:“有懷疑對象嗎?你爹的,還是你的?”
周敘棠動了動指尖,聲音淡淡:“都有可能,或者,那些人合作了也說不定。”
了義聞言“唉”了聲,仰天長嘆:“人性果然復雜,上一刻還是朋友,下一刻便斗得你死我活。可世人不知,人心不足蛇吞象,遲早要遭反噬。”他說著忽然看向周敘棠,沒頭沒尾地問了句,“你說,這冠賢侯府還能存多久?”
“誰知道,有人執意尋死,我也沒辦法。”這句話,周敘棠回得不見一絲感情。
“嘖,真無情。”了義搖搖頭,“不過話說來,這件事鬧這么大,上頭那位肯定不會輕易揭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