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張孝儒和王建都很熟,宋思銘還以為大運河博物館的展品有著落了,當即就把借王建都的藏品,到大運河博物館展覽的想法,跟張孝儒說了一遍。
張孝儒聽完卻是連連搖頭,“不可能的,別說是我了,王建都最好的朋友,魏思湘教授來了,他也不可能借出一件藏品。”
“為什么?”
宋思銘不解道。
昨天,在何志仁家里,何志仁就說過,王建都的藏品概不外借。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張孝儒回答道。
“您的意思,王建都被坑過?”
宋思銘反應過來。
“是。”
張孝儒講出一件王建都的往事。
那是十幾年前,王建都剛退休不久,正式搞收藏的時間也不長,但由于資金充裕,在一次拍賣會上,一次性拿下七八件精品。
剛拿到東西沒多久,王建都做生意時的一位合作伙伴,就找上門來。
他這個曾經的合作伙伴不搞收藏,但卻有一個當省級博物館館長的朋友,而當時,又正好有筆生意,需要這個省級博物館的館長朋友,牽線搭橋。
為了討這個館長朋友歡心,便想借王建都剛剛拍下來的那七八件精品,放到那家省級博物館展覽。
王建都很大方地借了。
三個月之后,那七八件精品還了回來,王建都一開始并沒有發現問題,直到又過了好幾月,好朋友魏思湘教授路過青山,請魏思湘教授鑒賞那七八件精品,才在魏思湘教授的提醒下,發現那七八件精品已經被無一例外,被調了包。
還回來的是徹頭徹尾的仿制品。
至于到底是那個曾經的合作伙伴調的包,還是在博物館期間被調的包,由于時間過了太久,已無從查起。
即便是報警,打官司,也沒有任何勝算。
王建都也只能吃下啞巴虧,但本著吃一塹長一智的原則,他給自己定下規矩,藏品概不外借。
而這個規矩一堅持就是十幾年,直到現在。
宋思銘聽完,也開始理解王建都,同時,也開始考慮,從私人藏家手里,借藏品放到大運河博物館展覽的風險。
要知道,那些精品藏品的價值,可是非常高的,動輒就是幾十萬甚至幾百萬,萬一中間出現調包的情況,誰都擔待不起。
而且,這種事發生的概率是非常高的。
就宋思銘所知,博物館每年都有監守自盜的案子發生,這還是被曝出來的,沒曝出來的肯定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