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愿陪我走走?”顧淮凌望著沈鳶。
沉黑的眼眸中,盡是沈鳶看不懂的情緒。
鬼使神差下,沈鳶點了點頭。
青石盡頭,竹海深處金鑲玉竹無風自動,兩人并排走著。
“阿鳶,你不必如此拘謹。”
顧淮凌側眸看她,無奈停下腳步。
被看出來了?
沈鳶有些尷尬地向后退了一步。
顧淮凌看著沈鳶,終于問出了那個壓在心底許久的問題。
“阿鳶,為何怕我?”
“是我哪里嚇到你,或言行讓你誤會了?”
他還記得,當初沈鳶落水,他跳水救他,女子牢牢抱著自己的模樣。
像只小獸,可愛極了。
后來,有急事他先離去,卻也為她披上了自己的烏金大氅。
她應認出那件大氅。
即便她不親近自己,也不該對自己懼怕?
顧淮凌聲音輕緩低沉,如冷玉擊罄格外好聽。
沈鳶一時間不知怎么回答。
她最初見顧淮凌,是不怕的。
那時,她經常來顧府找顧璟初。
偶爾碰見顧淮凌,他總是沉著一張臉看自己。
還有幾次,自己同顧璟初稍微親近些。
他便斥責自己,毫無禮數沒有規矩。
更是讓下人親自送女誡給她,命她抄寫。
想到自己熬夜抄過的女誡。
還有上一世,自己同顧璟初成婚后,他見了她更是冷厲。
自己倒在血泊中,也不見他出手相救!
沈鳶突然有些憤怒,“首輔大人貴人多忘事,大概記不得之前是如何訓斥我,罰抄女誡的事了!”
上一世的事,她自不會說。
可罰抄女戒卻在沈鳶心底,壓了一道陰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