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并沒有做出什么功績,因為年輕時站對了隊伍,替父親私下處理過不少臟手的事,熬了這么多年資歷,也混成了不容別人質(zhì)疑的“元老”。
嚴敬存派人好好招待著,但對于這些老東西來說,平等就是壓迫,別人不諂媚不巴結(jié)他們就已經(jīng)足夠讓他們難受了,嚴氏航運的人完全把他們當(dāng)做普通客人,好吃好喝地招待讓他們挑不出錯,卻沒人聽他們的話,和在國內(nèi)完全不是同等地位。
魏思達坐在會客室里捏緊了茶杯,見有人來添茶倒水又裝出平時和善的模樣,常年的金絲眼鏡配背頭造型,不知道的人很容易把他當(dāng)成溫文爾雅的青年才俊。
他想起剛才嚴敬存似乎都沒有多看他一眼,喝兩杯水壓下心中的怒氣,轉(zhuǎn)念一想,這更加能證明嚴敬存失憶了,不記得他了。快了,嚴敬存馬上就要從那個位置上下來了,到時候看他還神氣什么。
魏思達捏緊杯子,用力得指甲發(fā)白,來控制自己激動的心情。
圣瑪市不講究,日子是嚴敬存按國內(nèi)黃歷測算出來的,重大的事當(dāng)然要選個良辰吉日。
閔喬在東南亞長大也不太懂這些,但他明白一切按照嚴敬存的話做就對了。
上午十點十分,儀式正式開始,閃光燈瘋狂閃動,各方媒體搶拍照片準備回去發(fā)新聞稿。
圣瑪市市長和嚴敬存分別代表雙方發(fā)言,發(fā)言結(jié)束后,按照中式的規(guī)矩上香,同時按照當(dāng)?shù)氐囊?guī)矩鐘樓敲鐘,最后放煙花。
無論臺上臺下,閔喬總跟在男人側(cè)后方一步之遙的位置,他們的愛意隱秘、且無人知曉。
嚴氏航運帶著海鷗圖標的第一艘輪船正式下海航行,從港口緩緩?fù)瞥觯诖蠛I蟿澇鲆坏腊咨睦嘶ǎ@行一圈最后靠岸停泊。
岸上掌聲雷動,閔喬仰視著他的愛人。
兩人的目光對視,嚴敬存有一種想要擁抱身邊人的沖動,卻不知礙于什么收回了手。
現(xiàn)下大家都很激動,不少人互相擁抱慶賀,即使他抱一下閔喬應(yīng)該也不會被過多懷疑,但他抬起手猶豫兩秒又緩緩放下。
閔喬注意到了他的動作,沒再繼續(xù)靠近,這樣已經(jīng)足夠了,再近一步會給他的愛人帶來麻煩。
魏思達看著別人的成功,眼睛猩紅,仿佛迫不及待地要把那個人從高高在上的位置上拉下來。
終于問答會開始,迎來了他期待的重頭戲。
閔喬身為總負責(zé)人之一,作為代理發(fā)言人回答媒體的問題。
“閔先生,請問嚴氏預(yù)計開通幾條航線?”
“目前計劃首批開通三條主要航線,五條支線,能夠到達16個國家與地區(qū)。”當(dāng)然這只是初步,他知道嚴敬存的野心是航線能夠覆蓋全球。
“閔先生,可以談?wù)劯劭诮ㄔO(shè)過程中您認為最辛苦的事情嗎?”
閔喬眼睛輕眨,面對這樣的大場合他還不能應(yīng)對自如,有些經(jīng)驗必須花時間完成,光靠別人教是教不會的,他年紀太小,不知道這種情況說一些例行的場面話客氣話給媒體交差就行,努力地思考記者的問題,謹慎地回答。
“我認為是克服高溫天氣和臺風(fēng)天氣帶來的困難,這里的夏天很熱,大家需要在炎熱的天氣里工作,非常辛苦。”
嚴敬存坐在臺后聽著,不算很好的回答,沒說到點子上,也不懂國內(nèi)外媒體的宣傳套路,但好在沒出錯。
忽然臺下有人提問,“閔先生,請問高溫天氣工作,嚴氏有做措施保護工人的安全嗎?”
“當(dāng)然……”可惜閔喬為了謹慎,回答語速緩慢,下一個問題緊接著到來。
“聽說有員工在工作中被人劫持受到傷害,你們是怎么處理的?”
閔喬抬頭望向臺下聲音的來源,那個人不像是媒體記者。被人劫持?嚴氏唯一一個被人劫持過的員工不是他嗎?但那個人是怎么知道的?
臺下嘩然,有人存心引導(dǎo),各種尖銳的問題接踵而至。
“有人看到嚴氏和塔雷工廠打架,你們是黑吃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