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家主氣的血氣上涌,顫抖的指著手指說道:
“你……孽障,好歹毒的豎子,你究竟是何人?與我劉氏有何仇怨?”
席正先面色平和:
“劉家主,七八歲的稚子何其無辜,可想自己僅存的幼子活命?若是想,便拿劉氏武功來換。”
“其實,今夜之所以來,就是由于武道之法封鎖的太過嚴密,讓我不得不出此下策。”
劉家主雙眼微瞇,道:
“小小年紀,便性如豺狼,視人命為無物,老夫如何能信你?”
“因為我生來亦有父母、姊妹兄弟,我家有一個七歲小妹,看到令郎,不免生出兔死狐悲,物傷其類之情,加上令郎年紀尚小,又未曾見過我。”
“所以,劉家主,可愿賭這一次?”
他聞言后,默然半響,終究嘆了一口氣,起身走到一側書架,再扭動某個機關,打開一個暗格,從中拿出兩卷竹簡。
“這便是《劉氏煉身導引術》和獲得的《踵息坐忘法》。”劉家主將兩卷竹簡放在書案上。
“既是做賭,那最好還是令郎來做選擇,只因這關乎到他自己的性命,不如我給劉家主一把刀和一塊飴糖。”
席正先剛說完,劉家主第一時間回道:
“我家幼子最不喜歡的便是習武,每回都是老夫強壓著他,他xiong無大志,最是喜愛飴糖。”
“若是選飴糖,那究竟是xiong無大志,還是城府極深?”席正先不疾不徐的開口。
“他定會選刀,只因他瞧見老夫,就如老鼠見到貓,在老夫面前,他不敢偷奸耍滑,會畏畏縮縮的選刀。”劉家主連忙又道。
“若是選刀,豈不是更能說明他殺心極重,斷不可留。”
劉家主臉色一滯,干澀的道:
“他若是兩個都選呢?”
“說明令郎貪欲不淺,同樣是個禍害。”席正先語氣淡然。
“兩個都不選?”
“一身反骨,不得不死。”
此時此刻,劉家主哪里還不明白面前這個極為俊俏的少年郎,實則是寧殺錯,也不愿放過任何人的殘虐之徒。
“莫生氣,其實你家幼子如今早就奔赴黃泉,看開點,即刻身亡,你立馬就能見上他。”
“你……”劉家主氣血再度上涌,嘴角開始不斷溢出黑色血跡。
“黃泉路上也不要走的太快了,不然你女兒全家可能就追不上你了。”
“chusheng,你不得好死。”劉家主說出最后一句話,便摔倒在地,暴斃而亡。
“不得好死?”席正先低聲呢喃:
“我那瘦瘦小小的妹妹,其實也愛吃飴糖,可她懂事吶,就藏在心里,從來不跟我說,反而自己找到什么好吃的,都會像找到寶貝一樣特意留給我。”
他拾起書案上的兩卷竹簡,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