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所在的地方已經被黑暗吞噬,天邊的亮光也徹底地消失,眼前是一望無際的黑色的海,海平線也消失在夜色之中,只有海浪拍打著礁石的聲音依舊地清晰,吹過來的海風中帶著大海的海腥味。
黑暗之中,他們就快消失在攝影師的鏡頭里,只剩下一個模糊的人影,攝像機完全捕捉不到他們臉上此時的表情。
顧西辭就站在樓鶴的身邊,海風漸冷,樓鶴卻能感覺到自己身邊的溫暖,這份溫暖來自顧西辭。
顧西辭在海浪拍打礁石的聲音中開口,縱使身處黑暗,眼中依舊熠熠生輝。
他的聲音很輕,卻很有力量。
“自由,是你可以做任何你想做的事情,自在,就是任何你想做的事情你都去做了。”
樓鶴在心里默默地重復著這句話。
“阿嚏——”
又是一陣冷風吹來,樓鶴打了一個噴嚏。
顧西辭道:“海邊的溫度開始下降了,回去吧,風吹久了感冒不容易好。”
說著,他便朝樓鶴伸出了手,去攙扶他。
盡管樓鶴坐的圍欄沒有多高,可顧西辭還是習慣性地會去照顧他。
而樓鶴也是習慣性地就把手遞了出去。
樓鶴的手冰涼,顧西辭的手溫暖且有力,樓鶴從圍欄上跳下來,顧西辭穩穩地托住了他。
“走吧,回去吧。”
從燈塔到公路還有一小段距離,公路上的路燈已經亮起,但那里的路燈并沒有延續到燈塔來,他們的腳下一片漆黑。
樓鶴道:“天黑得好快,明明才過了幾分鐘而已,就已經看不清路了。”
顧西辭打開了手機的手電筒說道:“因為這里視野開闊,太陽完全被遮擋之后,這里就陷入了黑暗。”
身后燈塔上的燈開始亮了,照在了海平面上。
樓鶴回頭看了一眼,跟在顧西辭的身邊回到公路上。
顧西辭關掉手機的手電筒,一低頭發現樓鶴運動鞋的鞋帶散了,隨即便蹲下身子幫樓鶴系上鞋帶。
樓鶴道:“以后這種事情,你告訴我就可以了,我可以自己做的。”
這一切他做得都太自然了,是下意識的行為。
顧西辭做完以后站起身,和樓鶴說道:“習慣真的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他對樓鶴的照顧,已經形成了習慣。樓鶴從小跟著他長大,他處處照顧著樓鶴,所以幫助樓鶴關心樓鶴已經成為他的習慣。
常常會忘記樓鶴已經20歲,是個成年人了,還習慣性地把他當成以前那個處處需要他照顧的小孩子。
顧西辭說道:“以后我會注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