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為什么他不姓溫,而姓林?
這問題像根刺扎在心里,但光琢磨是想不明白的。周沅也暫且擱下疑惑,對顧淮忱道:“侯爺,請讓妾身去找林序南,讓妾身與他說清楚。”
此話一出,顧淮忱劍眉深蹙,心生疑云。
莫非這是她與林序南合演的戲碼?
雖說心里犯嘀咕,可他沒說出來。
一來眼下救云舒最要緊,二來他和她才剛解開疙瘩,要是再懷疑她,怕她心里更覺得林序南好。
他只能暫且退讓,至于這究竟是不是那兩人的計謀,且看后續(xù)如何發(fā)展。
他難得松口,“為你安全著想,我派幾個人隨你去。”
周沅也感到訝異,剛才看他那臉色,還以為又要發(fā)脾氣,沒想到竟答應了?
秦氏憂心如焚,她懺悔似的說:“都怪我!都怪我一時糊涂……”
周沅也忙扶住秦氏顫抖的肩,“母親,為何這樣說?”
秦氏反手抓住周沅也的手,指節(jié)因用力而泛白,“你與淮忱為信箋爭執(zhí)那日,林邵安私下尋到我。他說自己能臨摹字跡,若需幫忙可隨時開口。
我當時只當是晚輩好意,何曾想過,他一個外姓旁人,怎會清楚府中細事?定是暗中窺伺已久!都怪我疏忽,如今害了云舒……沅也,你定要把云舒平安救回來!”
“母親,我會的。”周沅也溫聲安撫,余光卻瞥見顧淮忱緊鎖的眉頭。
顧淮忱感到奇怪,府中門禁森嚴,一個外客豈能洞悉內(nèi)宅紛爭?
莫非是府中有了奸細?
顧淮忱壓下疑慮,勸慰秦氏道:
“母親莫慌,林邵安該知曉溫先生與父親的情分,斷不會真心與顧府為敵。其間定有誤會。剛才是孩兒考慮不周,要是再動硬的,只怕更讓他誤會。
我這就帶溫先生畫像去找他,就說府中從未放棄尋他。先穩(wěn)住他不傷及云舒,待沅也與林序南把話講透,想必他會放人。”
“不,侯爺。”周沅也忽而想起顧云舒的那番話,四處張望確定老太太不在,可還是壓低了聲音。
“妾身雖不敢斷言,但溫先生的兒子姓林,如今又為林序南效力,其中必有林家從中作梗。若在林序南的地界貿(mào)然揭露真相,于我們大為不利。
待林邵安放人之后,侯爺可先將他拿下,但萬不能讓林序南知曉我們已識破林邵安的身份!”
兩人很快說定,顧淮忱率先出發(fā)。
周沅也出發(fā)前,對秦氏低聲道:“母親,我們知曉林邵安身份一事,先不要與祖母提起。”
馬車停在林子邊,周沅也獨身下了車。
林序南像是預料到她會來似的,負手立在門前。
周沅也壓著心里的反感,裝出高興的樣子提裙子跑過去,不過想到顧淮忱派的人可能會把看到的都報上去,她沒像以前那樣撲過去,只笑道:“序南哥,我們進屋談談吧。”
“若不是我讓人綁了顧云舒,”林序南沉著眼眸看她,語調冰寒,“你今日會來嗎?”
周沅也低聲道:“序南哥,還是進屋說吧,當著他手下的面,有些話不好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