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人都是廢物!”
濟爾哈朗怒氣沖沖地一腳將跪在他面前的佟養量踹倒。
他身旁的鑲紅旗旗主岳托似笑非笑地看著濟爾哈朗,低聲說:“六叔,不要動氣!旅順城地勢險要,易守難攻,攻城部隊被山上炮臺和城墻上的火炮連番轟擊,沒有潰散已是不易了?!?/p>
佟養量感激地看了看岳托,卻沒敢說話。
“岳托,大汗在遼西全力絞殺關寧軍,我等應替大汗分憂,現在我們步騎五萬多人,竟無法攻克這小小的旅順城,我愧對大汗的信任……”
“六叔不必自責,大汗不會怪六叔的。
大汗想要的不外乎是要剿滅東江軍,我親率鑲紅旗精銳,走岫巖一路東進,攻擊旅順后方,到時這小小旅順城豈不是唾手可得!”
聽岳托如此說,濟爾哈朗神色凝重,說道:“之前大汗給我軍令之時,曾說過,不能帶兵走山路越過遼東山區?!?/p>
岳托卻滿不在乎地說:“所想快速攻克旅順,拿下金州,只得兵行險招,悄然翻山攻其不備。我只帶本部精騎兩千,借道岫巖直插金州,必會大破東江軍”
濟爾哈朗聞言起身,在營帳中來回踱步,良久后,他似乎下定決心了,“岳托,東江袁文弼不是泛泛之輩,此行一定要小心謹慎,莫要遭了東江軍暗算!”
次日拂曉,岳托帶著一千多鑲紅旗甲兵和近兩千鑲紅旗包衣奴才,悄然出了營寨,一路向東北行去。
旅順城東的港口碼頭上,袁文弼看著民夫在搬運福船上的守城物資,他心中漸漸安定,對身邊的李山河低聲說:“遼口城修筑得如何了?”
李山河笑著說:“水師在登州的工匠、民夫的協助下,已經在遼河口兩岸各修建了一座堡壘,有兩千水師官兵駐守,那兩座堡壘雖說不大,但火器配備齊全,想來建虜想要攻克也不是易事?!?/p>
袁文弼點了點頭,“可有遼西地區的軍情嗎?”
李山河收斂笑意,皺眉道:“之前孫督師派錦州總兵吳襄,駐防大凌河城,五天前,其子吳三桂逼迫吳襄,開城投降建虜。
我得到消息之時,怕是錦州城已經被建虜大軍圍困了!”
袁文弼聞言一愣,心說:我擦,我的到來真的改變了歷史。只是如此一來,類似于“松錦大戰”的情況提前出現了。
只是現在的情況要比十年后要強得多,畢竟寧遠軍主力還在,相信孫承宗一定能守得住錦州。
他皺著眉冷聲說:“吳三桂這個王八蛋!投敵叛國,將來讓我抓到,必將他碎尸萬段!”
李山河見袁文弼怒極沒有說話。
“之前我得到軍報,說祖將軍率軍駐守松山堡!如今是何情況?”
“屬下不知,站在錦州附近多是建虜游騎,我等水軍官兵無法深入探查。”
袁文弼有些擔憂,生怕祖大壽再如原來的歷史一般投降后金,他思索片刻后,深吸口氣,開口道:“如今水師能有多少大船可用?”
“這次運完物資,便有二十多只福船可用。”
袁文弼點了點頭,對身后的傳令兵說道:“去金州城調東江軍騎兵旅到這里,今夜我要帶東江騎兵旅出征!
再給寬甸的王天成傳令,要他組織東江游擊隊,北上進逼赫圖阿拉城!
令駐守在黑山溝的第五營務必守住,不能讓建虜從岫巖南下。
征調安東城新兵三千至金州,隨時補充旅順和黑山溝的戰損。
陳大牛補給既然到了,你給我把旅順死死守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