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文弼拉著風塵仆仆的祖秀容的玉手,笑著說:“秀容你怎么親自來了?”
祖秀容面色微紅低聲道:“你不說很想我嗎?”
袁文弼看著剛剛步入軍帳的眾軍官,有些尷尬,忙輕咳幾聲,轉移話題。
“呃,咳咳咳,昨夜我將寬甸甲喇額真巴圖爾等三百余鑲藍旗甲兵俘獲,如今耽誤之急是趁著寬甸韃子勢力大減,我們一舉將寬甸的百姓們從韃子的殘暴統(tǒng)治中解救出來?!?/p>
祖秀容微微一笑,也不再與袁文弼說笑,認真地問:“文弼,你下一步要怎么做?”
“我昨天得到王秀才的信息,寬甸已征召了兩千多壯丁,向廟嶺而來,想要援助巴圖爾所部。如今我們合兵一處,自是不怕他區(qū)區(qū)兩千民勇,我想將其圍殲后,進軍寬甸,將寬甸的百姓遷移至鎮(zhèn)江堡西南安置,充實我東江鎮(zhèn)人口?!?/p>
說著,袁文弼的手指在面前的地圖上重重一點。
兩天后,廟嶺東北方,大青溝。
袁文弼親率親衛(wèi)營和破虜營主力,將兩千余韃子臨時征調的民勇,堵在那條不算太大的山谷中。
他看了看馬前跪著的巴圖爾,冷聲說:“你可以去招降他們了!”
巴圖爾面如死灰,無力地點了點頭,瞥了眼不遠處跪成一片的家小。
“還請將軍信守承諾,不要傷我家人性命,我愿為將軍奴仆!”
“放心吧!只要你安心聽話,我定會守信,待戰(zhàn)后會將千畝良田奉上!去吧!”
說完,袁文弼揮刀將巴圖爾身上的繩索斬斷。
巴圖爾長嘆一聲,翻身上了一匹戰(zhàn)馬,隨后策馬向遠處的軍陣奔去。
王天成提馬來到袁文弼身側,笑嘻嘻的說:“將軍,我干得不錯吧!那群韃子的家眷被我虜來了近千人,有沒有點大漢冠軍候霍去病的意思!”
袁文弼冷哼一聲,“哼,作為一方主將,竟擅離職守!沒一刀砍了你,還是看在你虜敵酋千人,又招募了健勇五百人的份上,格外開恩了!”
聞言,王天成頓時瞪大雙眼,辯解道:“將軍,我不是想親身驗證一下,你教我的游擊戰(zhàn)和人民戰(zhàn)爭的理論嗎?您可知道,這幾天我是咋過的嗎?”
袁文弼輕啐了一口,“呸!你和王秀才,膽子挺大?,F(xiàn)在你不是親衛(wèi)營二營營長了!”
王天成聞言頓時呆立當場,長大嘴巴,高聲道:“將軍,不是吧!我可是立了大功的……”
“是呀,你是立了大功,但你也擅離職守了。有功賞有過罰!我們親衛(wèi)營的規(guī)矩你不清楚嗎?”
“可是,這處罰有些狠了吧?”
“不狠你會長記性嗎?先跟在我身邊待罪立功吧!”
王天成知道事已至此,嘆了口氣,垂頭喪氣的撥馬回到陣中。
袁文弼見狀,暗中發(fā)笑,“這王天成真是個打仗的天才,短短十多天,就能在敵后拉出五百多人的隊伍,還能趁寬甸城防衛(wèi)空虛,攻下寬甸俘獲千余韃子家小。
只是讓他任性下去終是不好,待戰(zhàn)后派他到韃子的后方組織游擊隊,建立根據(jù)地。到時候定會讓皇太極頭疼不已!”
袁文弼靜靜坐在馬背上思考著日后東江鎮(zhèn)的布局和組織架構,約莫一個時辰后,一陣陣馬蹄聲由遠及近。
巴圖爾帶著近百騎士來到距袁文弼百丈處停下,他們翻身下馬,衣甲兵器放下,而后高舉雙手走向袁文弼。
不多時,在巴圖爾的帶領下那群寬甸甲喇最后的女真甲兵跪在袁文弼馬前乞降!
袁文弼嘴角微微上揚,看著跪在他馬前的女真甲兵,對身后的袁丹心喊道:“袁丹心你帶人受降,挑選人手許你擴軍到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