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譚最后還是沒挨那十杖,顧雪嬌思來想去,還是不太忍心。
畢竟以后還是要兄妹相稱的,顧譚又素日很要面子,她要的,也無非就是一個態度而已。
自己也不是什么得理不饒人的人。
顧譚給她認錯賠禮,顧雪嬌也原諒了他,沒打的那十杖,顧雪嬌讓顧譚用一百兩銀子來償還。
既讓他吃些苦頭,也不會顯得太咄咄逼人。
至于銀子怎么來,她不管。
顧夫人和顧將軍知道她的決定后,有些哭笑不得,但是到底女兒才是受委屈的人,自然都依著她的辦法來,也就都沒有再說什么。
顧將軍下朝回來,和顧雪嬌一起用了午膳,席間閑談幾句,說起今日朝堂之上的趣聞,
三皇子裴青州見罪于圣上,被杖責二十。
顧雪嬌嗆了口湯,咳得上氣不接下氣的。
顧夫人白了顧將軍一眼,似乎是在怪責他說話的不當心。
“三皇子殿下一貫得官家器重,怎么會今日受責?”
見顧雪嬌不好意思問,顧夫人替她問了。
“說來也怪,他素日冷心冷情,今日卻在朝堂上替屢遭彈劾的兵部尚書求情進言。”
“兵部尚書,林大人,從前是父親的舊部,如今遭受彈劾,父親也求情了嗎?”
顧淵如今在兵部任職,對此事有些耳聞。
“我本來想的,可是,見陛下如此惱怒三皇子,也就沒有說什么。”
顧雪嬌看了顧將軍一眼,低下頭默默了半晌,
“那為兵部尚書,可確有什么錯處嗎?”
“自然,當年糧草被竊一事,被查出是他監守自盜,憑此一樁罪過,就足以讓他死罪了。”
顧淵歷經昨晚的一事,對顧雪嬌也有些可憐,如今肯和她多說兩句話。
“可是,既然如此明顯的錯處,三皇子殿下又該怎么為他求情呢?”
顧將軍一嘆氣,
“他說,林岳枝是事出有因,應當法外容情,從輕發落。可這事出有因,分明是在怪罪陛下當年薄待三軍將士,官家如何能忍?”
顧雪嬌愣住了,素日聞聽三皇子鐵面無私,只要被捏住錯處那是無論如何都辯無可辯的,怎么如今,他竟然也知道“法外容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