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玉林的家世擺在那里,確實(shí)只能做侯府的贅婿,但侯府還有個余佑安在,若招贅婿,實(shí)則容易被外人非議。
但若要將余佑瑤嫁出去,那自然是門當(dāng)戶對的張六郎更合適,可惜了。
眼下,她倒是盼著姚玉林能得個好名次,若能參加殿試,也不管外頭人怎么說了,她定要將人綁回家再說。
“對了,怎不見莫二郎,往日他不是總與六郎同行嗎?”看到張六郎,免不得叫她想到莫無項(xiàng),也不知這個禍害最近在謀劃什么。
張敬淵神色一怔,末了笑了笑:“二郎得了機(jī)緣,入了林相的眼,今次的春圍都沒參加,如今早不在我府上住了。”
所以,莫無項(xiàng)果真是林相的人?
“原來如此。”姜隱未多想,目光掠過身旁川流不息的人潮,沖著二人展顏笑道:“我們還有事,先行一步,便祝二位郎君金榜題名,蟾宮折桂了。”
張敬淵和姚玉林忙拱手回禮,姜隱看向一側(cè)的余佑瑤,卻見她看著姚玉林的方向勾唇笑了笑,心中便已了然。
四人作別,待上了馬車,姜隱便看向余佑瑤問道:“四妹妹,你覺得姚玉林此人如何?”
“姚家大哥哥?”余佑瑤下意識說著,而后又想起上一回她們遇到張六郎和姚玉林時,嫂嫂曾問過的問題,忽然明白了什么,不由笑了,“嫂嫂莫非想替我招姚大哥為婿?”
姜隱原以為余佑瑤便是猜到了自己的心思,也不會直接將事挑破,定是含羞帶怯裝作不知。
沒成想她竟這般爽利地道出,看來真如余佑安所言,是自己想岔,頓時一股濃濃的失落涌上心頭。
“難道不好嗎?”她有些不甘心地反問。
余佑瑤搖搖頭:“好,姚大哥自然是頂好的人品,未來也定能成為一個好夫君,只是嫂嫂有所不知,姚大哥已心有所屬,這種棒打鴛鴦之事,我可做不來。”
“啊!”姜隱驚呼一聲,瞪大了鳳眸,難以置信地看著她,“你是說姚玉林已有心上人,而那個人不是你?”
余佑瑤點(diǎn)點(diǎn)頭,神色坦然,仿佛在說一件再尋常不過的事。
姜隱聽罷,心頭疑云更重,許多事反倒越發(fā)想不通了。
“可你近來每日都去書局,難道不是因?yàn)槟闩c姚玉林兩情相悅嗎?”
雖說芳云當(dāng)時稟報(bào)說余佑瑤是去書局見的姚玉林時,她覺得此舉稍有妥當(dāng),但又想到只要余佑瑤做事不留下把柄,其實(shí)也無傷大雅,畢竟若不事先相處,怎能摸清對方秉性。
余佑瑤一聽這話,撲哧笑出了聲:“嫂嫂,你不會是派人跟蹤我吧?”
姜隱的臉色白一陣,紅一陣的,被小姑子點(diǎn)破自己暗中查探之事,令她頗感心虛,一時語塞。
“嫂嫂,姚家大哥心上人是個教書先生的女兒,但她家中清貧,此回姚家人進(jìn)京時,父女二人也同行進(jìn)京投靠親友,哪知親友嫌貧愛富,見窮親戚上門,閉門不出。”
“無奈,父女二人只得在京都尋了差事暫時住下,那姑娘便在書局尋了份抄書的活計(jì),姚家大哥每日會去書局探望,而我是去尋那姑娘討要花樣的。”
姜隱蹙著眉頭,心頭五味雜陳,既是無奈,又是深深的惋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