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隱攥緊了手中絹帕,緊到指節泛白。此時她才明白過來,原以為是沖著余佑瑤設的局,沒承想是在這里等著設計她呢。
如此老套的計策,她用腳指頭想也是怎么回事了。
他們無非尋個男子毀了她的清白,饒是什么事都沒發生,哪怕她與余佑安感情再深厚,為了侯府的清譽,她勢必也得從侯府少夫人的位置上下來。
只是,這到底是余佑蕓這一家子的主意,抑或姜家也有份?
眼下,她反而不急著回去了,左右余佑瑤那邊應該是不會有危險了,她還不如留下來好好看看他們打算怎么唱這出戲。
待幾人走遠些,她隨手撿起腳邊的樹枝以備防身用,而后輕手輕腳地跟了上去。
虧得余道遠在府里種的矮樹花墻較多,也或許幾人心懷鬼胎不曾留神,她竟一路跟過來,都未曾被發現。
湖面泛著碎銀般的光亮,卻也令這本就不暖的氣溫又添了三分寒意。她藏在花墻后,看著幾人走向戲樓。
“人不見了,快找。”丫鬟進了戲樓,須臾又跑了出來,對著兩人說著。
三人一時都慌了神,進進出出地開始尋人。
戲樓不大,且外頭來去兩個方向一眼便能看到路上根本沒人。
小丫鬟扯了扯那女子的衣袖,指了指上頭:“會不會在樓上?”
看著三人復又回了戲樓內,姜隱唇角勾起譏誚。
她快奔過去,將紅木門扉輕輕合攏,手里的木棍一個翻轉,被她插入了兩個銅環之中,而后避身至戲樓后方,動作利落得連她自己都有些驚訝。
少頃,三人翻查完二樓和三樓,又嗵嗵嗵地下了樓來,嘴里嘀咕著:“奇怪,人呢?”
“會不會察覺了什么,跑了?”男子說著。
“不可能,這地兒是她選的,她不可能起疑。”
姜隱躲在被封死的窗外,聽著里頭三人的說話聲。
原來他們這般放心去取東西,就是覺得這地方是自己臨時挑選,不會怕他們有所設險。而看他們的打算,原就打算直接用強的。
“哎呀,門怎么關上了,快打開。”其中一人說著,還忍不住咳了兩聲。
這咳聲讓姜隱想起方才兩個丫鬟手里端著的香爐。四個香爐,他們是想把整個戲樓都熏一遍嗎?不,那只有一種可能,那香致幻或催情。
高門大戶內的齷齪手段,比不會經勾欄瓦舍少,她以前未曾遇到,不代表這種事不會發生。
“蓮兒姐姐,這門打不開啊。”另一人粗喘著氣說著,還夾雜著咳嗽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