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不正經!”王玉蘭也是氣的又羞又臉紅,自己的男人怎么每天都能在不正經的時候說這些怪話呢!
趙興邦將她攬入懷中,輕輕拍著她的后背,柔聲安慰道:“好了,別想了。跟他們,早就沒什么情分可言了。只要我們倆好好的,比什么都強。”
“嗯。”王玉蘭把頭埋在丈夫寬厚的胸膛里,感受著他沉穩有力的心跳,心中的擔憂和氣憤才漸漸平復下來。
隔壁的劉婆婆一直沒走,她拄著拐杖站在院門口,將一切都看在眼里。直到此刻,她才慢悠悠地走進來,哼了一聲說道:“我就說吧,那一家子就沒一個好東西,都是喂不熟的白眼狼!興邦啊,你今天做得對,就該這么對他們!對這種人,你越是心軟,他們就越是蹬鼻子上臉!”
“劉阿婆,這么晚了您還沒休息。”趙興邦沖她笑了笑。
“睡不著!”劉婆婆用拐杖頓了頓地,“被那老虔婆的鬼哭狼嚎吵得腦仁疼!不過,看她最后那副吃癟的樣子,倒也解氣!”
她頓了頓,又看向趙興邦,眼神變得有些復雜:“你那孩子,真不打算去省城?那可是天大的好機會。”
趙興邦搖了搖頭:“不去了,阿婆。就像我說的,我的根在這里。”
劉婆婆定定地看了他半晌,渾濁的眼睛里似乎有光在閃動。最后,她長長地嘆了一口氣,點了點頭:“也好。人各有志,強求不得。你留下來,是咱們全村的福氣。”
說完,她也不再多言,轉身拄著拐杖,慢悠悠地回自己家去了。
……
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但趙興邦被省城專家看上,還要給正式工最高待遇這件天大的好事,卻像長了翅膀一樣,一夜之間就傳遍了十里八鄉。
消息自然也傳到了王家莊,傳到了王玉蘭的娘家——王鐵柱的耳朵里。
王家堂屋里,油燈的光芒昏暗地跳動著。王鐵柱吧嗒吧嗒地抽著旱煙,煙霧繚繞中,一張老臉陰晴不定。他的婆娘,也就是王玉蘭的親媽,正坐在炕沿上,一邊拍著大腿,一邊數落著。
“你聽見沒?人家都傳遍了!咱們那姑爺,現在是金疙瘩了!省里的大官都搶著要!當初我就說,玉蘭這丫頭嫁過去虧不了,你還偏不信!”
王玉蘭的大哥王大壯,正剔著牙,聞言嘿嘿一笑:“媽,那可不是?妹夫現在可是有大本事的人了。想當初,咱們還瞧不上他那三畝鹽堿地呢,誰能想到,人家轉眼就成了財神爺!”
他的媳婦,也就是王玉蘭的大嫂李金鳳,則在一旁陰陽怪氣地說道:“可不是嘛,人家現在是財神爺了,可跟咱們有什么關系?上次去想沾點光,結果呢?碰了一鼻子灰回來,還被全村人笑話。我看啊,人家現在是翅膀硬了,早就不把咱們這門窮親戚放在眼里了。”
她這話一說,屋里的氣氛頓時又沉悶了下來。是啊,上次他們去趙家村,想讓趙興邦拉扯一把,結果被趙興邦以“按勞付酬”的規矩給頂了回來,他們偷懶耍滑還被當眾揭穿,賠了夫人又折兵,成了遠近聞名的笑柄。
“那……那可怎么辦?”王母急了,“這么大個金元寶擺在眼前,難道咱們就只能干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