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先生,不需要。”沈舒眼皮都懶得抬一下,聲音冷得像冰。
這個回答讓秦肆塵心里一梗,胸口像是被巨石死死壓住,連呼吸都帶著鈍痛。他臉色徹底沉了下來,不再廢話,伸手就朝沈舒的手腕抓去。
沈舒下意識后退,身體卻撞進(jìn)一個堅實的胸膛,厲北寧順勢將她一把攬住,護(hù)得更緊。
秦肆塵的手還沒碰到沈舒的衣角,手腕便被一只更強(qiáng)有力的大手攥住。
厲北寧臉上的笑意寸寸剝落,只剩下冰冷的壓迫感。他指尖稍稍一用力,只聽“咔噠”一聲脆響,伴隨著秦肆塵一聲壓抑不住的悶哼!
“秦總,管好你的手。”厲北寧甩開他,像丟開什么臟東西,“要是管不住,我不介意幫你廢了它。”
秦肆塵眉宇深沉,捂著已然脫臼的手腕,額角冷汗涔涔。葉遠(yuǎn)連忙上前,聲音焦急:“秦總,您沒事吧?”
秦肆塵咬緊牙關(guān),下顎線繃成一條僵硬的直線。他抬起頭,目光依舊死死鎖著沈舒,像要將她灼穿。
見他受傷,沈舒這才正眼看過去,眼神里沒有恨,也沒有愛,只有一片死寂的漠然。
“秦肆塵,別再來打擾我們。”
“聽見沒有?是我們。”厲北寧臉上漾開勝利者的笑,一身剪裁得體的西裝也壓不住他那股得意的勁兒,“說來好笑,要不是你當(dāng)初拱手相讓,姐姐又怎么會跟我在一起。”
“拱手相讓?”秦肆塵忍著腕骨處傳來的劇痛,聲音沙啞地重復(fù)。
葉遠(yuǎn)實在看不下去,“秦總,我們先去醫(yī)院……”
一個噤聲的手勢打斷了葉遠(yuǎn)。
“你把姐姐扒光衣服扔在廢墟的時候,你在客廳里跟別的女人接吻的時候,你在你們的婚房里和小三廝混的時候,”厲北寧一句句地砸過來,字字誅心,“哪一件,不是在把姐姐往絕路上逼?你憑什么認(rèn)為,她還會回頭看你一眼?”
沈舒已經(jīng)不想再糾纏,她拉了拉厲北寧的衣袖,“夠了,我累了,我們回去吧。”
厲北寧立刻收斂了所有戾氣,脫下西裝外套,仔細(xì)地披到沈舒身上。
秦肆塵漆黑的眸子死瞪著他,“你知道你像什么嗎?”
他頓了頓,吐出譏諷的字眼,“像沈舒養(yǎng)的一條狗。”
厲北寧全然不在乎,他低頭,用下巴親昵地蹭了蹭沈舒的發(fā)頂,動作熟稔自然。
“只要姐姐愿意,我甘愿做她一輩子的狗。”
秦肆塵瞳孔狠縮,嫉妒得快要瘋了,他們那么近,他還能聞到她身上淡淡的果香味,可他只能眼睜睜看著他們轉(zhuǎn)身……
在踏出門口的那一刻,秦肆塵近乎哀求地呢喃:“小舒,別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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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別墅。
沈舒先上樓去照看秦老爺子,出來時,眼圈有些泛紅。
坐在沙發(fā)上的厲北寧最見不得她這副模樣,但今天他心情不錯,也懶得計較。
沈舒走到他面前,眼神里帶著幾分請求:“厲北寧,這次是我?guī)敔攣淼母鄢牵偟米屗桨不厝ァD惴胚^他吧。”
厲北寧看了她一眼,嗤笑出聲:“姐姐對自己親生骨肉可以不聞不問,怎么對一個糟老頭子這么上心?”
沈舒垂下眼眸,聲音很輕,卻很篤定:“我相信你,你不會傷害柚柚的。你舍不得,讓我恨你。”
厲北寧臉上的笑容僵了一瞬,不置可否。沈舒看起來與世無爭,其實什么都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