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子烤得酥香金脆,香氣直冒,大山顛簸在手里,被燙得直摸耳垂也不撒開。
楚蕭趕緊擼起衣服接到手里。
“這么燙,怎么不拿籮筐裝著,你手不疼啊?”
曹曉琴偷偷告訴他:“你別說,大山這孩子雖然傻,卻懂得感恩,這栗子烤了一上午,誰想拿也不給,就留給你呢。”
楚蕭聽得感動,將竹簍展給大山看。
“你看,我在你娘墓后找到的,是你娘保佑我找到的,晚上我讓曉琴姐給你做板栗燒蛇肉吃,好不好?”
曹曉琴接住竹簍,看到里面油光晶亮的板栗,滿臉驚喜。
“呀,當家的,你竟然找來這么多栗子,這能吃好幾天呢。”
“好好好,吃肉肉,吃肉肉……”
大山也歡呼雀躍,仿佛聽懂一般。
楚蕭這才發現,大山也不過是個十五六歲,稚氣未脫的臉被風霜凍得開裂,雙手雙腳全是凍瘡和裂痕,有的口子里全是血痂。
他的眉毛原本挺濃密的,但不知道怎么被燒掉了半邊,額頭上的傷口縫合敷了藥,看起來又可憐又滑稽。
或許,沒娘的孩子,總是過得艱難些吧。
楚蕭不是救世主,但看到這樣的大山,總覺得一陣心疼。
就像看到前世的自己,無父無母,要靠乖巧懂事博得收養人的歡心。
“楚兄,草藥都準備好了!”曹子峰收上來,擦了擦手上的水漬。
楚蕭點點頭,開始燒火熬油。
很快,空氣里彌漫起濃烈的蛇油氣息,油膩,腥臭,但很快就要被濃郁中草藥氣掩蓋,變成淡淡清香。
他熬制裝壇,順便擦一些在手腳上。
這些天為了漁獵,他早出晚歸,手腳都凍了不少裂口,每天擦拭兩遍,七八天就能痊愈。
等蛇油膏熬好,他又到后山砍了些竹子。
先將三指粗的竹子,從竹節處截成高五六厘米大小的竹筒,在竹筒頂部敲出一厘米的凹槽。
再拿出一個竹節,同樣從里面敲出一截凹槽,這樣竹筒和竹節合攏。
曹曉月不明白他在干什么,好奇地蹲在旁邊,托著下巴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