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底就要征兵了,她若還沒懷孕,楚蕭就要被拉進軍營。
兩個哥哥就是因為被拉去從軍才慘死的,曹曉琴臉色通紅,腦袋搖得像撥浪鼓。
“不,我不想當家的去當兵。”
“那你給我生個孩子?”
“我,我……晚上行不行?”
“晚上?”楚蕭壞壞勾唇:“也不是不行,那你穿那件牡丹花的……”
“姐姐,姐夫,你們在哪啊?咿,院子里怎么放著菜窩窩?”
曹曉月的喊叫聲打斷兩人的交流,楚蕭趕緊松開曹曉琴,尷尬地咳嗽一聲。
“哦,是曹翠花送來的,你吃吧。”
“曹翠花?”曹曉月將手里的包子放進籮筐里,有些嫌棄:“我才不吃呢。”
曹曉琴也整理好衣服跟出來,“怎么了,她得罪你了?”
“就是不想吃!”曹曉月快速跑進房間,靠在門后:“翠花天天跟村里的婆娘說姐夫多好多好,明擺著就是想嫁給姐夫,現在又送包子,我才不吃呢!”
楚蕭和曹曉琴面面相覷。
“曉月最近怎么了,脾氣見長啊。”
“不知道呀,興許是姑娘大了,心思多了吧。”
楚蕭點點頭,突然想到什么,說道:“既然曉月不想吃這個包子,那我們把這包子給大山吃吧?”
“給大山吃?”曹曉琴不解。
雖然大山也是這個村里的人,但因為癡傻,村民們都不喜歡跟他打交道。
時間久了,除了趙家兩個兒子喜歡欺負他,大都把他當成邊緣人物。
楚蕭卻笑著背起竹簍,拿起弓弩和鐮刀。
“大山自有大山的好處,你跟我去就是了。”
曹曉琴見他執意如此,也不再多言。
大山家住在村子最北邊的山坡上。
一排三開間的茅草屋,中間是客廳和餐廳,左邊是廚房,右邊是臥室。
但因為常年失修,茅草屋從客廳到廚房坍塌了一半,屋頂和磚頭雜亂地散落在地上,旁邊堆著雜草和木頭。
大山的床靠在沒坍塌的墻角,墻上生著厚厚的蜘蛛網,灰蒙蒙的蚊帳歪歪斜斜地搭在床頂。
破木板床上鋪著涼席,灰色的棉被堆在一起,上面全是發黑發黃的霉斑。
床邊放著一張矮柜,上面還有一個缺了扣子的破碗,碗里是半塊發了霉的餅。
冷風颼颼地從屋頂吹進來,將蚊帳吹得搖搖欲墜。
莫名的,他心里生出一絲凄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