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公子……”
小廝推門進來,“三姑娘哭著跑了?!?/p>
“……”
又是許久的安靜后,沈長平才“嗯”了一聲,“我知道了,你出去吧?!?/p>
“是?!?/p>
小廝輕手輕腳退了出來,心里卻想不明白,大公子平時不是最緊張三姑娘的么?
別說三姑娘哭了,三姑娘就是走路時不小心踩到了石子兒,大公子都會第一時間跑過去問三姑娘有沒有傷到。
怎么如今三姑娘哭得那樣傷心,大公子竟然一點反應也沒有?
是夜。
永平侯府上下沒有一個人好眠。
陸氏醒了之后,沈彥淳就向她解釋他今日撇清關系都是迫不得已。
陸氏不肯聽,抓著沈彥淳痛哭大喊,“長平明年不能參加科舉了,他得白白浪費三年的時間!”
三年,整整三年?。?/p>
人一生中有多少個三年?更何況是沈長平這種風華正茂的年輕公子。
如今正是科舉入仕、平步青云的年紀!
就因為今天的事,他就要白白耽誤三年!
“這讓長平怎么辦,怎么辦啊??!”
“你能不能別哭了!”
沈彥淳被陸氏哭得心煩,一把把人推回床上,冷著臉呵斥:
“你現在知道后悔,知道哭了?之前算計四丫頭的時候,怎么沒見你為長平考慮,阻止他呢?!”
“沈彥淳,你怪我?!”
陸氏撲過來同沈彥淳撕扯扭打,“這件事你也是知道的,你之前不也一個字沒說,不是么?!怎么你現在怪起我來了?!”
恩愛多年的夫妻,一時吵得不可開交。
可他們吵來吵去也找不到一個可以甩鍋的人。
他們能怪誰?
沈丹清么?
怪她坐的馬車莫名其妙沖下了山崖?
怪她之前在鄉下的時候怎么沒有直接死了算了,都是她活著回來才鬧出這么多事?
他們其實心里明白,今日這場禍事,怪天怪地,也怪不到被他們害到現在還“生死不明”的沈丹清頭上。
他們是自作自受,是偷雞不成蝕把米,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