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客廳里擺著故鄉古韻的中式家具,博古它擺著許多精致的擺件,青銅的香爐升起裊裊青煙,和辦公室外好像兩個世界。
一張黃梨木條案上,掛著筆架,鋪開雪白的紙張,鎮紙壓在兩邊,但上面卻沒有一點墨跡。
一個老人的背影站在書架前。他頭也不回地說道:“方醫生,隨便坐,不要客氣?!?/p>
方濤在一張圈椅上坐下,那個老人沒有要繼續搭理他的意思,隔了好半天,方濤感覺都有點坐不住了。
他才轉過身,把手里的書放下,摘下了眼睛上的無框水晶眼鏡。
那個人看起來不過五十來歲年紀,但臉上溝壑縱橫,滿是風霜之色,好像經歷過整個人生,眼里流露出來的淡漠世事,就像行將就木的垂暮老人。
方濤覺得這個老人,他好像在哪里見過,但卻怎么也想不起來。他露出一個睿智的笑容,走到方濤身邊坐下。
“您是路總?”
方濤早就坐立不安了,說出了這句有點別扭的開場白。
老人看著方濤點了點頭,然后將手在空中輕輕一揮,面前桌子上的一盞茶杯忽然自動移到了方濤的面前。
這是——隔空移物!方濤看呆了,簡直不太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喝茶。”路遠對著方濤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方濤這才知道修煉者竟然可以高深到這種地步,路遠這種舉重若輕的動作,卻讓方濤感覺自己的觀念被刷新了。
這個動作,他也可以做到,但是絕對無法做到這樣輕描淡寫。
“黃盈把你的情況都說了。”
路遠的聲音比相貌還蒼老:“三層以下不過是雕蟲小技,突破三層,境界則完全不同,你該明白吧!”
方濤有點懵了,他一路誤打誤撞走到今天,境界提升每次都是稀里糊涂的。
三層之內的能力他還有所了解,但三層之上又是怎樣的世界,他卻一點兒了解也沒有。
“不是很明白?!狈綕龘u頭。
路遠了然世事的神情,終于出現了一點詫異,接著眼睛又瞇起來:“有趣,有趣。”
他說剛才的話,是在和方濤討價還價,他不會平白無故地幫他的。他繼續問道:
“不知道你師從何處?有過怎樣奇遇,年紀輕輕竟然能夠突破三層境界?!?/p>
方濤閉嘴不說話,他哪有什么師父,一直跟著老爹混,出山后做路邊大夫,閑暇的時候才修煉一點微末的氣血能量。
后來運氣不錯,突破了精神境界,接著出生入死,運氣更是好到沒朋友,每次都在危難關頭化險為夷,接著便提升了境界。
這中間有太多隱秘,很多事都是不能說的秘密。
方濤不說話,路遠也沒有強求。他眼睛掃過方濤,就好像一眼能把他看穿。
他的手指在桌面上輕輕敲打,似乎在考慮什么。隔了半晌,路遠說道:“上次學院傳染病的事我還沒有來得及謝你呢!”
這個他不說,方濤都要忘干凈了。
他這么一說,方濤想起來,在學院傳染病暴發的時候,他把藥方交給青環公司,路遠確實說過,要還方濤這個人情。
接著方濤又想起了另一件事,他知道他在哪里見過路遠了。確切地說今天他們是第一次見面,但方濤確確實實之前見過他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