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威是熟客,卻還要檢驗卡片,賭場之謹慎,似乎到了誰都不信任的程度。
“這個是我朋友。”陳威也知道賭場的嚴苛,在旁套交情,“能不能通融一下,他也是你們老板的朋友。”
侍者笑得從容:“您說笑了,我只是個小小的服務生,不知道老板是誰。”他撇清關系,也擺明不會放方濤進去。
陳威急得跺腳,他回頭看方濤有什么主意。方濤卻終于想起,為什么他看著陳威手里的卡片有些眼熟了。
因為他也有一張相同的卡片。那還是在新港市的時候,他悄悄跟蹤陳威到地下賭場,結果一進門就被賭場的人盯上了,在黃家的授意下,賭場遞給他一張黑色的會員卡。
方濤把卡片掏出來,遞給侍者。侍者也放在手上檢驗,接著笑著對方濤說:“歡迎您的光顧,希望您玩得愉快。”
方濤把卡片接回手里。上次在新港市的賭場里,他贏了不少錢,并沒有全部兌換出來,因此這張卡片一直留在身上。陳威對方濤也有卡片感到驚奇,但并沒有說什么。
陳威走到臺球桌前,桌子旁邊的保鏢悄悄按動了手里的遙控,臺球桌分開兩邊,露出一條向下的臺階。方濤跟著陳威走下去,走了幾步,便是一部電梯。
兩人步入電梯,電梯緩緩下降,約摸下降了三四層,電梯停下,不銹鋼的電梯門打開,接著便傳來了喧鬧聲。
這布局和機關,和新港市的賭場如出一轍,果然是黃家的風格。
這里的面積比新港市的賭場大了不止一倍,各種賭桌賭具上做了不少人,這些人無一不是盛裝華服,依稀都是申城名流。
陳威徑直走到一個帶眼睛的男人身邊,跟他小聲說話。
那個男人穿著藍色的套裝,手里拿著對講,是賭場巡視的經理。
賭場經理的態度,平和中帶著倨傲,陳威反而顯得有些卑微了。方濤站在原地掃視,心里更生了許多疑慮。
在申城這樣的大都會里,開設這樣一間賭場,需要多少人脈和權勢。黃家的勢力,絕沒有看上去那么簡單。
而黃盈在這種勢力中扮演什么樣的角色呢?一開始她是個柔弱的女孩,后面變成了一個為了家族利益而委曲求全嫁給陳威的不幸之人。
接著她又變成了精心設計布局,一心想要報仇的復仇女神,而現在呢?
從陳威說的那些話里,方濤意識到,黃盈并沒有他看到的那么善良。她經營著賭場,把陳威馴服的服服帖帖,甚至還威逼陳威去給陳明下毒。這真的是黃盈嗎?
方濤在人群中掃過,忽然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那是一個臉上稚氣未脫,身材傲人的女孩。
她穿著白色的襯衣,外面穿著和賭場經理一樣藍色的套裝,頭發盤在一起,和她原本跳脫的氣質完全不相符。她胸口別著銘牌,分明是賭場工作人員的打扮。
方濤萬萬沒想到,他會在這樣的場合看見她。她就是多日不見,跟隨黃盈而去的小文。
小文手里拿著對講機,在各個賭桌旁巡視。一個帶著金絲邊眼睛的中年客人,一推籌碼,轉身看到了正在從他身邊經過的小文。
他一伸手攔住了小文,臉上掛著儒雅的微笑:“美女,衛生間怎么走?”
中年人動作一點也不想是在打聽衛生間,而是在借故和小文搭訕。
如果是平常的小文,她會當場發飆,出言譏諷對方,但這時的她卻笑得禮貌,臉上雖然不自然但還是恭敬地說:“我讓服務生帶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