彪哥身上被鮮血染紅,傷口觸目驚心。而追殺他的這群年輕人,一個個揮舞著武器,雖然人多勢眾卻不敢過分逼近。
彪哥一只手拿著一柄水果刀,指著年輕人們,另一只手扶著路邊的路燈燈柱:“操,來呀!來呀!不怕死的就上來。”
這群年輕人漸漸將彪哥包圍,彪哥抱著燈柱雖然表現得十分兇惡,但在年輕人看來卻全變成了笑話。再能打,再敢玩命又怎么樣?亂棍砸下去,一樣變成一條死狗。
彪哥吐了一口血水,握刀的手已經在顫抖了。他已經到了強弩之末,堅持不了幾分鐘了。
一個穿著白背心帶著墨鏡的年輕人走了出來,一手拎著一截鍍鋅水管:
“彪哥,你也知道,現在整個申城都在追殺天龍幫,把你交上去能有二十萬的暗花,我們是不會放你走的,你自己乖乖投降,還能少受點罪。”
“操你媽!”彪哥怒吼,“老子橫行柳條街多少年,憑你們也想搞我。操!”
路邊旅館的窗口上,方濤靜靜地看著這一幕。
黃盈也聽到了彪哥的叫喊,她披上了衣服走到了方濤的身后。
彪哥是黃盈的手下,黃盈一手將他栽培起來。
如今彪哥變成這幅模樣,黃盈卻只是看了一眼,便摟住方濤,手指在他胸口畫圈:“別看了!”
方濤沒有挪動腳步,他知道自己昏迷的一星期一定錯過很多事。
天龍幫手底下混混眾多,彪哥一行人更有手槍傍身,怎么會落到這個地步。他想聽黃盈解釋給他聽。
“陳家吃了那么大的虧,他們怎么會不報復呢?”
黃盈說道:“他們對申城的黑白兩道進行了一次大清洗,天龍幫首當其沖,很快就土崩瓦解了。他們想找到彪哥,打聽他背后的老板。”
黃盈哼了一聲,“恐怕彪哥也說不清他的老板是誰。”
從彪哥崛起的那天起,黃盈一直都藏在幕后。
現在陳家報復,天龍幫成了發泄品,而黃盈并不打算拯救這顆棋子。
或者說,從她扶持這股勢力的時候,就已經做好讓他們犧牲的準備了。
這個想法讓方濤很不舒服,黃盈在他身上摸索的手也一下停止了。
她披著床單,轉身回到床鋪另一邊,撿起了扔在地上的手槍。
她快步走到窗前,打開窗子,對著路燈下砰砰砰,連開了三槍。
寂靜的街道,回蕩著槍聲。包圍彪哥的年輕人嚇得一下蹲在地上。
他們打架斗毆,刀子砍刀耍得張狂,但對槍卻有一種天生的敬畏。一個個面面相覷,不知道該怎么辦。
領頭的長發青年剛一抬頭,又一槍打了過來。這一槍直接打在他附近,這下他明白了。
這是有人在幫彪哥,他不甘心地抬頭,槍是從樓上的窗子里射出來的。
方濤看著黃盈開槍,心思慢了半拍,沒明白她這么做的用意。
黃盈小聲說:“你不是覺得我利用完了彪哥后,不管他死活有點不近人情嗎?我這是在幫他啊!”
樓下的彪哥,明白了過來,有人在幫他。他抱緊了燈柱,終于松了一口氣,委頓地坐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