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青妤猜道:“在京都?”
顧近舟揚唇,“猜錯了,在你身后。”
顏青妤本能地扭頭去看,身后空空如也。
她無聲一笑,狗男人,又開始整她了,心里卻有些許開心。
自打從京都回來后,她已經(jīng)很久沒真正笑過了。
她輕輕掛斷電話,關(guān)機。
顧近舟其實也不算撒謊。
他雖然不在她身后,但是在他們家樓頂。
軒昂身姿立在樓頂,他抬眸看向遠處商業(yè)樓的大屏幕,隨即撥通負責廣告的相關(guān)人員道:“廣告停止吧,她已經(jīng)看到了。”
對方連忙答應著。
尋常人,非商用,包這種生日廣告,只會包幾分鐘,最多包半個小時,這位卻包了長達八個小時,看樣子是位有錢的主,或者對這個叫顏顏的極其在乎。
時值小年,正是一年最冷的時節(jié),寒風刺骨。
顧近舟站在樓頂,穿著薄薄的羊絨大衣,并不覺得冷,反倒心里暖乎乎的。
因為送了她禮物,雖然她不肯收,也陪她過了生日。
約摸又待了半個小時,他長腿輕躍,穩(wěn)穩(wěn)落到地上,接著穿過院子,朝大門口走去。
縱墻跳出去,接著去了機場,坐上直升機,往京都飛去。
除了他,沒人知道他來陪顏青妤過生日了。
他感動了自己。
顏青妤以為包貴,樓宇廣告費貴,卻不知于他來說,最寶貴的是時間。
他腦中又浮現(xiàn)出她溫婉清雅的一張臉,被江南煙雨蘊養(yǎng)得雪白的肌膚,烏沉沉的眼睛,黑亮純凈如最深美的夜色。
明明是文雅的長相,偏偏是粗糙的性格,讓她極具反差。
他情不自禁笑了笑,從來沒想到“情種”二字,會和自己掛上鉤。
完全忽略了,兩年前,初遇她,他極反感她。
兩個小時后,顧近舟抵達京都,上床補覺。
數(shù)日來,他頭一次睡了個好覺。
突然發(fā)現(xiàn),愛一個人,即使娶不到,即使不能長相廝守,只要能時不時地去看她一眼,在她看不到的地方陪陪她,也是好的。
下午的時候,顏青妤寄來的包到了。
顧近舟接快遞電話時,拒收了,包又退回金陵。
春節(jié)很快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