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連掌心輕撫元書湉的后背,安撫她的情緒,察覺到外面有人偷聽。
一門之隔,那人氣息比正常人沉重,像在極力克制情緒。
不用出去察看,都知是元老。
旁人沒這么無聊。
祁連暗道,這小老兒,外人都傳他六親不認,沒想到也有重情的一面。
他垂首吻了吻元書湉的秀發,低聲說:“別哭了,哭得我心疼。聚散終有時,望我們再見亦有期?!?/p>
嘴上這么說,心中卻知,他若真去自首,除了死刑就是無期徒刑。
即使日后能出來,人已經垂垂老矣,英年不再。
元書湉這種有錢有勢有貌的女企業家,不會一直等他的,她身邊從來不缺優秀男人,她也不是個甘于寂寞的人。
元書湉用力吸了吸鼻子,低嗯一聲。
祁連道:“躺下睡吧,明天一早你還要去公司開會。”
元書湉點點頭,順從地躺下。
祁連拉了被子給她蓋好,把燈熄滅,俯身躺到她身邊,伸手環住她。
手指攏著她柔軟婀娜的腰肢,嗅著她頸間的芬芳,他忍不住心旌蕩漾,想對她做點什么。
四十幾歲的女人,風華正茂,像一枚熟透了的紫葡萄,青澀不再,風韻正足,品起來味道最好。
可是門外那道氣息一直不肯散去,祁連暗道,這小老兒還挺執著。
他不走,他都沒法辦正事。
一弄就有動靜,到時誰都尷尬。
半個小時后,元書湉都睡著了,元老仍站在門外。
祁連輕輕掀開被子,邁開長腿走下床,來到門口,拉開門。
元老果然立在門外,一手拄著拐杖,一手捂著臉。
祁連把門關嚴,低聲道:“怎么著,您老退休后,改行當保鏢了?據我所知,您退休金挺高的,兒女混得也很好,應該不缺這點保鏢費吧?”
元老本來對他們一家心懷愧疚,正沉浸于自責之中,一聽他這么不著調,當即來了氣,悶聲說:“我是故意的!”
祁連左唇角輕勾,“您還真是故意來掃興的?”
元老聲音壓得更低,“你遲早要進去,就放過書湉吧?!?/p>
說完又后悔,他其實不想這么說的。
自打知道他就是陸遜之孫陸言承后,他一直在絞盡腦汁地思考,怎么做才能不違背法律,又能讓他免除牢獄之災?
祁連輕笑出聲,“我倒是想放過書湉,但是不想放過您。看您挺清閑的,要不我送您一個小外孫,讓您享享天倫之樂?”
元老一口氣差點沒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