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的時候,沈鳶特別吃周占這一套,他一摟她,一抱她,她便軟了骨頭。
可是過去那么久了,中間隔著那么多人和事,沈鳶覺得膈應(yīng)。
她抓著他的手臂,從自己肩上挪開,說:“男女有別,你別對我動手動腳。”
周占抬手整了整她凌亂的發(fā)絲,“你看起來很脆弱,我只是想安慰安慰你。”
沈鳶唇角扯起一絲自嘲的冷笑,心里卻越來越慪。
當(dāng)年和他分手后,她鉚足勁兒要找個比他強(qiáng)的,還曾打過墨鶴的主意,但是墨鶴對她不感興趣。
后來又相了很多次親,沒一個比得上周占的,干脆單身。
要說周占不重要吧,這么多年,她一直沒放下他,憋著一股勁兒,想贏他。
說他重要吧,她已經(jīng)不愛他了。
愛這種東西,是有期限的,過了那個時間段,再拾起來,和炒冷飯差不多,沒滋沒味。
再說這個歲數(shù)了,還說愛,活得多少有些不清醒。
沈鳶聲音干干地說:“不需要,謝謝。如果是阿峻讓你來的,你可以走了,我并不想見你。”
“是阿峻讓我來的,但是我心里也有你,這么多年,始終沒放下。”周占聲音越來越低,像情人間的呢喃。
沈鳶不想聽這個,也聽不進(jìn)去。
她現(xiàn)在什么都不想聽,心里空落落的,很疼,灰灰敗敗。
沒了娘,又死了爹,連他最后一面都沒見到。
她悲憫自己平凡、潦草而不如意的人生。
后半夜,她趴在棺材上睡著了。
周占又讓人拿了件衣服,裹好她的腿,接著走出草棚,想去抽根煙。
上官岱也跟了出去。
周占從煙盒里抖出一根,遞給他。
上官岱道了聲謝,接過煙,卻沒抽,他退后一步,將煙放到耳后,從自己褲兜中摸出煙盒,抽出一根,含在嘴里。
手下人點(diǎn)燃打火機(jī),拿手?jǐn)n著擋著風(fēng),幫他點(diǎn)上。
上官岱抽了一口煙,說:“秦老先生此行是幫我遷墳,雖然他去世跟我沒關(guān)系,但是相處這么多天,也算朋友一場,一切費(fèi)用我出。”
周占也深吸一口煙,吐出煙圈,道:“不用。我年輕的時候跟沈鳶好過一陣子,這錢我來出。”
見他是個講理的人,上官岱稍稍松了口氣,問:“兄弟,你做什么生意?”
周占指間捏著煙,望向遠(yuǎn)方回:“不是什么大生意,倒騰點(diǎn)古董字畫之類。”
“巧了,我喜歡收藏古董,回京都有機(jī)會切磋一下。”
“好嘞,上官兄。”
二人互相交換了名片和聯(lián)系方式,也加了微信好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