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黎婳從昨夜就感覺到了,在和楚御禮的相處中,她一直都處于被動。
雖然每次都是她主動出擊,但是掌控權(quán)卻在他的手中,就像剛剛明明是他露出一副受傷的模樣質(zhì)問她,好似他很在意她的想法似的,可轉(zhuǎn)眼他就要讓她亮底牌,博他信任。
而他,好像一開始就看透了蘇家的把戲一般。
“殿下看出了什么?”姜黎婳想把主動權(quán)拿回來,她不答反問。
她的狐貍眼亮晶晶的,眨眼之間,就出賣了她自己的想法。
楚御禮似笑非笑,“據(jù)孤所知,蘇家夫人姓呂,老夫人姓鄒,沒有姓姜的。”
姜黎婳抿了抿唇,這是她和原主都在堅(jiān)持的事情,可以當(dāng)蘇家女,但不改姓。
“殿下沒有懷疑過妾身不是蘇家的女兒嗎?”
今日宮里宮外來回奔波,說的話又是平日的好幾倍,楚御禮覺得有些疲累,他抬步朝窗邊的軟榻走去,“蘇家夫婦別的不提,容貌卻是這京城達(dá)官顯貴中最亮眼的,說你不是他們的女兒,倒不如說你從小被貍貓換太子了。”
接著抬手扯松衣襟斜靠在軟榻上,露出潔白的胸膛。
姜黎婳瞧著前一刻還正經(jīng)的與自己說話,下一刻就變成一副美男圖的皇子,一時之間不知該說什么了。
她只能感嘆:蘇清歡眼瞎啊!
姜黎婳亦抬步走過去,光明正大的脫掉身上水紅色的外衫,只穿著月白色的絲質(zhì)抹胸束腰長裙坐在楚御禮對面,她儀態(tài)極好,昂首挺胸,因?yàn)轭^發(fā)被挽成了飛仙髻,此時把潔白的天鵝頸完全展露了出來。
“殿下果然是天之驕子,不用妾身說,便能猜了個正著。”
“你把外衫穿上!”楚御禮面上的風(fēng)輕云淡在姜黎婳脫衣坐下的那一瞬間盡數(shù)消失,紅霞從頸脖爬到臉上,整個人不見半分昨日的蒼白,他抬起手顫抖的指著姜黎婳,“你你脫衣服做什么?”
“脫了衣裳涼快些啊。”這剛?cè)胂牟痪茫€沒到用冰塊降溫的時候,從宮中回來本來就熱,剛剛看到他那胸膛,她就更熱了
所以也沒多想,就把外衫脫了。
楚御禮臉更紅了,眼里的矜持幾乎維持不住了,“那你也不能穿這樣,趕緊穿上!”
姜黎婳蹙眉,“為何不能穿這樣?”
楚國民風(fēng)開放,數(shù)年前有官員在西北的一個石窟中發(fā)現(xiàn)了不少仙女壁畫,有官員把壁畫繪制成冊帶回盛京。
畫冊中的仙女身著抹胸長裙,個個身材婀娜,美不勝收。
深受先帝寵愛的佳寧公主更讓尚衣局制作了那畫冊上的長裙,在先帝的壽宴上獻(xiàn)上仙女祝壽舞,先帝龍心大悅,大手一揮便允了女子們夏日可穿無袖仙女服出行。
不過先帝雖然允諾了,也鮮少也女子敢只穿抹胸長裙出行,除了一些舞姬會穿這種裙子跳舞之外,外出的小姐們都會像姜黎婳這樣在外面套一件紗質(zhì)外衫,只有一個人在寢居中才會脫掉外衫,只穿長裙。
所以姜黎婳現(xiàn)在這樣穿,并不失禮。
楚御禮說話都不利索了,“反正你趕緊穿上!”
“殿下昨夜脫妾身衣裳的時候,可不是這樣的。”姜黎婳咬了咬唇,起身把外衫穿上。
楚御禮:“”
倒成了他的不是了。
姜黎婳穿好外衫,也心有戚戚,上一世經(jīng)歷了一些事情之后,她精神時刻緊繃,即便是炎炎夏日,也不敢穿無袖裝。
那種惡心和恐懼她是刻在靈魂上的,可她剛剛卻不假思索的在楚御禮面前脫掉了外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