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珈藍的母后,柳朝陽,是前朝余貴。
柳家以女為貴,女子皆身懷異香,情到濃時可以催情動欲。到柳朝陽這一代時,家族祠堂的長明燈已經滅了大半。她是柳家最后一個女子。
至于柳朝陽是如何輾轉至烏蘭,又與云夷光相識,生下了云珈藍的,柳朝陽只字未提。
只對云珈藍說,異香不是什么好事情,男人更不可靠。
所以她發現云珈藍似乎并未遺傳到柳氏異香時,比誰都高興。
她這一生留下的東西不多,折枝銀箭是一個,此時正躺在裴嬴川的府庫里。
若不是云珈藍剛才忙亂,不小心打翻了物件,她也注意不到角落里,還有母親的遺物。
云珈藍腦仁發脹。她任由臨海拉著胳膊,什么也想不出來。
“怎么了?”臨海見她神色不對勁,出聲問道。
云珈藍看著臨海:“王爺他跟柳氏有沒有接觸?”
臨海公主頓了頓,“柳硯舟是燕京首富,自然跟嬴川有接觸。怎么了?”
云珈藍這才堪堪回過神來。
“我一定要弄清楚。”
云珈藍在南街的鋪子已經修繕完畢,只等招工開業。
云珈藍叫下人帶這些禮物,拜訪柳氏。
柳氏雖是燕京首富,行為處事卻十分低調。
北安王府的馬車到時,舅舅和舅母已經在門口等她。
柳朝陽在去了烏蘭后的第三年,就與他們斷了聯系。
就連云珈藍,也只在小時候見過舅舅和舅母一次。
前世,因著過得不好,再加上舅母并不喜歡她,云珈藍不想叫舅舅徒增煩憂,故而一直到林子昂連中三元之前,都沒有與他們相認。
如今,做了北安王妃,回舅舅家時的腰板也可以挺立些。
柳宅的朱漆大門并不張揚,卻以整塊紫檀木雕成,門環鑄作銜珠螭首,觸手生溫,乃是南洋進貢的暖玉所制。
守門小廝皆著青色裋褐,腰間束著鞣制過的鮫綃,每人右腕都纏著半舊棉布條,露著磨損的線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