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沉默了。
她掛了電話。
成德的雨下個沒完沒了,夜雨更是煩人。
蘇傾城找到一個農家樂躲雨。
張涵來了。
蘇傾城抬起纖細的手腕看表。
七點半,距離打電話給甘小姐,已經過去三個半小時。
不知道是甘小姐效率低還是張涵效率低。
張涵沒拿正眼看蘇傾城,只對老板娘吩咐:“準備個雅間。”
老板娘認得張涵,那棟大別墅里面的女主人。
她對張涵態度狗腿:“馬上準備。請問……”
十張大紅鈔票輕飄飄的放在前臺臺面上,張涵不再正眼看任何人,像個二五八萬:“別讓人來打擾。給我帶路。”
老板娘偷瞄蘇傾城一眼,奴才錢賺得心虛。
可誰會跟錢過不去,傷點尊嚴也沒啥。
老板娘連忙找服務員給張涵帶路。
張涵路過蘇傾城:“是你吧,跟我來。”
蘇傾城拿口紅出來,涂抹了兩下,提起沈郢的畫,也不在意張涵的傲慢:“來了。”
雅間一張大圓桌,張涵坐在正位上,蘇傾城坐在下位。
里面就兩人,誰也沒先開口,靜悄悄的。
最終張涵沒沉得住氣:“甘瑩的事我早就知道,你們這些做狗仔的,不就是想要錢嗎?說吧,這次又要多少?”
蘇傾城翹著二郎腿,凝視著張涵:“為個渣男擦屁股,值得?”
張涵脖子上有淡淡的痕跡,粉飾過。
這種粉飾手法,蘇傾城輕車熟路。
可又有點不一樣,沈郢留在她身上的不可能這么大片。
蘇傾城又笑著說:“大多幫男人出人頭地的女人都沒好下場,畢竟男人有錢就變壞,亙古不變。”
張涵抬眸,不耐煩。
“到底多少錢?別跟我說些有的沒的。”
“不要錢。”蘇傾城站起身,將沈郢的畫橫放在大圓桌上,撕掉上面的牛皮紙包裝:“聽說你喜歡畫,送你的,名字叫……迷途。”
張涵看到畫,瞳孔猛的皺縮。
她沒了剛才的高傲,也起身,到了蘇傾城身邊,細細的觀摩著油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