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高遠和李健群收拾利索,去學院招待所接了徐桑楚,陪著他在學院食堂里吃了頓早餐。
吃完飯后,三人來到北影廠。
高遠去房間拿了《木棉袈裟》的劇本交給徐廠長。
徐桑楚說道:“雖說你這個本子很成熟了,但進入籌備期時還是需要你進組的。”
高遠笑著問道:“徐廠長,您打算今年就開拍?”
徐桑楚微微搖搖頭,道:“今年估計拍不了了,明年開春兒吧,為了完成今年的生產任務,我連紀錄片都報到電影局去充數了,居然還得到了通過。”
言外之意是,既然通過了就得拍,不然沒辦法跟領導交代。
“理解,像北影廠,也存在這種情況,找不到編劇寫劇本,要么對名著進行改編,要么就弄一些小成本的紀錄片、風光片應付上面。”
高遠也難得吐槽了兩句。
徐桑楚感慨萬千,道:“這年頭兒,國產電影一直承擔著意識形態輸出的作用,上映的片子,首先要讓觀眾們清楚,這片子表達了什么思想,具備著什么意義,其實完全脫離了電影本身就是講故事的功能性……
說多了,說多了。”
他抬手看看那塊老上海,又道:“小高,我可不敢在你們北影廠多待,要是被老汪那個老家伙看見了咱倆暗通款曲,他非得撲上來咬我不可。
我走了啊,回頭項目立項,我往你家打電話。”
說完,他轉身急匆匆走了。
高遠哭笑不得,暗通款曲能用到這兒么?
再說,老廠長也不是個不講理的人啊,怎么就撲上去咬你了?
李健群噗嗤一笑,道:“徐廠長挺有意思的。”
“嗯,是個幽默的好老頭兒。”
“也真給錢呢。”
“你啥時候也變成個錢串子了?”
“什么叫也變成啊,我這叫近墨者黑!”
好吧,近墨者黑。
我就是那塊墨唄。
高遠懶得吐槽。
“滴滴!”
身后傳來兩聲汽車喇叭的鳴叫。
高遠扭頭兒一看,兩輛海獅面包車開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