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狀元郎這事兒您就不要再提了,我純蒙的。”高遠撓頭一笑,說道。
“說實話,我們收到您劇本的時候,看到署名根本沒把您和京城高考狀元往一起聯想,編輯部的幾位老師只對故事感興趣,討論過后都覺得這是個不錯的本子。
后來還是江淮廷老師提了一句說,這個高遠同志,不會就是今年京城的高考狀元吧?
幾位老師把《人民x報》上您寫的作文拿出來跟您的劇本做了對比,都感覺遣詞用句上有異曲同工之處。
又看了您留下的家庭住址后大家才確信,此高遠和彼高遠是同一個人。”
梁曉聲話很密,聊起天來滔滔不絕。
高遠被他夸得都不好意思了,笑容羞赧,抿著嘴說道:“感謝老師們的認可啊,這么說來,我的劇本算是得到通過了?”
“只能說一審通過了,還有些需要修改的地方。我今天過來,就是來邀請您去廠里改稿的。”梁曉聲說出了他來的真正目的。
去北影廠改稿啊。
高遠不想去,面露難色。
“您放心,您去了后我們管吃管住,就住在我們廠的招待所里,宿舍是單間,一天三頓飯管飽是沒問題的,不會讓您花自個兒的錢和糧票。”
梁曉聲以為高遠是擔心多花錢和糧票才不愿意去廠里改稿的。
還有這種好事兒?
這樣一來,自己節省下來的糧票就能貼補家里了。
高遠這才嘿嘿一笑,貌似憨厚地說道:“您誤會了,我不是不想去北影廠改稿,只是覺得離過年也沒幾天了,過完年一眨么眼兒我就要去北大報到,時間上挺緊張的,我擔心耽誤了事情。”
梁曉聲擺著手說道:“這點您完全不用擔心,改稿也不是一兩天就能完成的工作,這是個長期工程,況且劇本改完,通過審核后還得建組,劇組成立后也要挑選合適的演員。
編輯部領導的意思是,您在北影廠改稿,一來便于隨時溝通。
這二來嘛,劇組成立后,您也得參與進去。”
“改稿,改什么稿啊?這位是……”張雪梅推門走了進來,她在門口聽到了兩人的交談,進屋一瞧有個不認識的人在,便好奇地問道。
梁曉聲趕忙站起身。
高遠也站起來給兩人介紹著:“梁同志,這是我母親張雪梅。媽,這位是北影廠《電影創作》編輯部的編輯梁曉聲同志。”
梁曉聲特有禮貌,“阿姨好。”
“梁同志你好,剛才我在外面聽了一耳朵,你說讓我兒子改稿,這是怎么回事啊?”張雪梅仍舊一頭霧水,自己兒子怎么又跟北影廠扯上關系了?
他還有多少事情瞞著我?
梁曉聲趕忙解釋道:“是這樣的阿姨,高遠同志創作的一個劇本投給了我們廠編輯部,經過編輯部老師們的審閱后順利通過,報廠領導研究后,我們決定買下這個劇本,將其改編成電影。
本子雖說挺成熟的,但有些細節還需要進一步推敲修改,編輯部的領導就讓我跑一趟,跟作者見個面談一談,邀請高遠同志去廠招待所對劇本進行修改。”
張雪梅張了張嘴,既意外又驚喜,雖說她不知道兒子寫了個什么故事被北影廠看上了,也為兒子感到高興。
“我兒子大小寫作文就好,這次高考作文還被《人民x報》全文刊登了呢,不是我吹,他在創作這方面確實有點天賦。那啥,梁同志,我問一下啊,他寫的這個劇本,你們打算給多錢?”
高遠捂著臉,從手指頭縫里瞄老媽。
太羞恥了,這種事兒您怎么好意思如此直截了當地問出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