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頓了頓,眼中閃爍著銳利的光芒:
“其二,在圣旨抵達前的這段時間,正是我們厲兵秣馬、做足準備的黃金時間,成都城堅?那我們就造出轟開它城門的利器!叛軍人多?那我們就造出讓其血肉橫飛、魂飛魄散的火器!”
“駱大人!”
楚軒看向駱養性,
“你傷勢未愈,正好留在石柱休養,同時將成都叛軍布防、將領性情等細節,詳細告知王一飛。”
洛養性下意識反問:“那楚將軍呢?”
楚軒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弧度,目光投向兵仗司的方向:
“我?我要親自去工坊督戰,火藥組,冶鐵組,機械組,所有人,給我日夜輪班。我要在圣旨抵達之前,看到能轟塌成都城墻的新式火炮!”
他站起身,聲音斬釘截鐵:
“沈衛國,劉之勃!就讓他們在成都多得意幾天。”
等圣旨一到,等新的火器造出來后,也是他楚軒,名正言順入主成都府,推行大同之始!
這最后一層深意,他自然不會說出口。
數日后,八百里加急塘報如驚雷般砸入紫禁城。
當值太監尖細的嗓音劃破皇極殿的沉寂:
“成都急報——知府沈衛國、巡撫劉之勃,據城謀反!殺欽差、囚蜀王,打出清君側旗號!”
“反了!真是反了!”
崇禎猛地站起身,須發皆張,
“區區一個知府,一個巡撫,竟敢如此大膽,行謀逆之事!”
他的目光如利劍般掃過階下群臣,
“溫體仁,你之前還在朕面前說蜀地太平無事,如今作何解釋?”
溫體仁不慌不忙地出列,躬身一揖,
“陛下息怒。沈衛國、劉之勃雖然叛逆,但文官掌兵,猶如書生操戈,自古以來就沒有成氣候的。當年王陽明平定寧王之亂,不也是在很短的時間內就成功了嗎?
依臣之見,對待此事應以招撫為主,只需許以他們高官厚祿,便可瓦解其眾。”
“招撫?”
兵部尚書申用懋一聽這話,臉色漲得通紅,立即開口打斷:
“溫大人難道忘了楊鶴招撫流寇的教訓了嗎?沈衛國殺欽差、囚蜀王,犯下如此滔天大罪,如果還能用招撫的方式解決,那國法何在?
臣懇請陛下速發京營精銳,以雷霆之勢蕩平叛逆,方能彰顯朝廷的威嚴!”
“申尚書好大的口氣!”
溫體仁斜睨著申用懋,聲音陡然變得尖厲起來,
“你可知如今京營還有多少真正能打仗的士兵?年初廣渠門之役,三大營缺額近半,很多都是用市井無賴充數。如今倉促之間點兵,難道是想讓這些烏合之眾去送死嗎?
而且蜀道艱險,糧草轉運困難,所需費用巨大,陛下可還記得去年遼餉拖欠了三個月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