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
手機提示音清脆響起,像一聲喪鐘,敲碎了黃浪最后僅存的尊嚴。
四十萬。
就這么沒了。
他死死攥著手機,指節因為過度用力而發白,屏幕上那串刺眼的轉賬成功數字,像一根根燒紅的鋼針,扎進他的眼球。
屈辱,憤怒,還有一絲連他自己都不愿承認的恐懼,在他胸腔里瘋狂攪動。
“錢,我付了。”黃浪從牙縫里擠出這幾個字,聲音沙啞得像是砂紙在摩擦。
他緩緩抬起頭,那雙充血的眼睛越過孟哈,如同兩條最怨毒的蝮蛇,死死釘在陳數身上。
仿佛要將陳數的模樣,一筆一劃,刻進自己的骨頭里。
陳數迎著他的目光,臉上那若有若無的笑意,非但沒有收斂,反而更濃了幾分。
甚至還沖他,輕輕點了點頭。
像是在說,慢走,不送。
這種無聲的蔑視,比任何惡毒的咒罵都更具殺傷力。
黃浪的身體劇烈一顫,猛地轉身,大步流星朝門口走去。
“我們走!”
刀疤臉三人如蒙大赦,連滾帶爬地跟在他身后,狼狽得像三條喪家之犬。
沉重的鐵門“砰”一聲關上,隔絕了外面的一切。
客廳里,那股令人窒息的壓迫感,終于如潮水般退去。
古越朝孟哈微微躬身,隨即帶著手下,悄無聲息地退出了客廳,仿佛他們從未出現過。
“哈哈哈!痛快!痛快啊!”
孟哈再也忍不住,發出一陣暢快淋漓的大笑,他走到陳數身邊,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
“陳小友,你可真是……給了我一個天大的驚喜!”
他看陳數的眼神,徹底變了。
不再是看一個需要庇護的晚輩,而是看一個真正能與自己并肩而立的伙伴。
剛才那種局面,換做任何一個年輕人,不嚇得尿褲子就不錯了。
可陳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