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長昭親自執筆的圣旨一出,金章玉冊,立時便掀起了四方驚濤。
“圣上素來勤勉,從無一日停朝,如今卻要輟朝三日,素服齋戒?”
“追封太子?竟是以太子禮制治喪?”
“為一未出世的皇子冊封入廟、遍誦水陸,四十九日不輟,這……這可是大大的逾制了啊!“
這道圣旨,如同一記無聲的長鞭,抽在了那些曾經高喊附議者的臉上,眾臣雖竊竊私語,卻無人膽敢對此再發一言。
前朝震動,后宮亦然。
德貴妃握著繡帕的手指輕顫了一下,臉色復雜,“太子之禮,陛下當真是……”
竹青在一旁接口,“何止呢,娘娘,天下寺院都需誦經回響,四品以上命婦都要至靈前拈香,這世上,怕是再無第二個未出世的小皇子能得如此殊榮了。”
德貴妃輕輕嘆息,“昭妃哀痛,至今尚不肯原諒陛下,圣上此舉,也是情理之中。”
陳嬤嬤望著趙太后有些陰沉的臉,小心翼翼地道:“娘娘,陛下為昭明太子如此逾制治喪,是否不妥?您要不要勸一下?”
太后捻著手中佛珠,“昭妃確實冤屈,如今昭雪,圣上這般,明顯便是為了補償安撫于她。”
“圣旨已下,哀家難道還能讓皇帝撤回不成?由著他去罷。只是,皇帝為昭妃屢屢破禁,今后還會如何,才是讓哀家真正擔憂的。”
溫若昭手中茶盞摔落在地,瞪大了雙眼,“太子?”
她走到窗邊,望著長明殿的大門,喃喃自語,“一個為出世的皇子,只因是她所出,便可獲此殊榮。他日若她當真誕下皇子,豈不是?”
葉如棠握著圣旨,一個字一個字細細看著。
“昭明。”她輕聲念出了那兩個字,指尖微微發緊,眼底掠過一絲復雜的神色。
魏嬤嬤看著她,“娘娘,圣上追封小皇子為昭明為太子,還親手寫下祭文,如此哀痛,可見陛下這心中,與娘娘您是一般無二的,您就寬寬心,莫要再怪陛下了。”
“將這圣旨收起來吧。”她低聲吩咐了一句。
“是,娘娘。”
京中坊巷,街頭巷尾無不都在四處傳頌。
“你聽說了沒?昭妃的皇嗣,雖未出世,卻已被追封為太子!皇上還要輟朝三日呢!”
“陛下對這位昭妃娘娘,當真是情深意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