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花園涼亭。
幾位妃嬪正坐在亭中休憩,石桌上擺著幾個果盤和幾盞涼茶。
“姐姐們可聽說了昨日之事?景和宮那位,竟是被送進了禁言房!“
“如今誰還不知!唉,她往日那般風光,未曾想如今竟是如此下場。”
“可不是!我原以為她有些能耐,誰知也不過如此。”
“外頭那些話,怕并不是空口杜撰。”柳昭儀語調甚是輕快,“顧大人如此舍身相救,誰知是不是真情流露呢。”
景嬪眉頭微皺,卻未出聲,只低頭獨自飲茶。
淑嬪神色黯然,仰望天空,“宮中的恩寵啊,便猶如這天上的流云,瞬間萬變。”
此話一出,在座的幾位,皆在心底暗自嘆息了一聲。
長信宮內,香爐暗燃,輕煙裊裊。
溫婉凝坐在妝臺后,剛洗完的頭發,青絲如瀑,垂于肩上,心情極是舒暢。
芷容為她用厚厚的軟巾,擦著頭發,溫婉凝望著窗外燦爛的陽光,臉上笑意慵懶。
“娘娘您是沒瞧見昨日她那副樣子,”芷容看著銅鏡中她的笑容,“長街上來來往往那許多奴才,眼巴巴的都瞧著她,她居然還抬著頭,就那么慢慢的走了過去。”
“就她一個人?”溫若昭問。
“可不是嘛,就她一個人,跟在幾個體仁宮的太監身后,頭上一件釵環都沒有,穿著一身素白的衣服,活像一只,落水狗!”芷容忍不住笑出了聲。
溫婉凝也笑了出來,“她也有今日,真是大快人心!”
一旁的溫若昭坐得規規矩矩,臉色卻有些難看,“姐姐,話可不能說得太滿,如今她人雖進了禁言房,位份卻沒有動,連恪順郡主的尊號都還在。按照律法,她依舊是昭妃。”
“哼。”溫婉凝不以為意,冷笑一聲,“那又如何?”
“她已經敗了。“
“昭妃也罷,郡主也罷,她再怎么掙扎,也不可能再回到從前了。”
她看著銅鏡中自己姣好的容顏,“不過說起來,還真是可笑。
若她仍在長信宮老老實實做我的婢子,這會子好歹還吃穿不愁的活著。”
“現在倒好,與我爭寵?這便是她的下場!芷容,將本宮的那件紫色宮裝取來,好生為本宮梳妝。“
“是!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