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雪蓮和魏紫,的確是妾向花房要的,但也只是妾愛雪蓮之清冷,愛魏紫之風骨,花兒要到后,妾養它們在窗下,偶爾賞上一賞。”
“是奴婢們照料不周,方始其枯了,妾為此還難過了一場,怎就用它們害人了?”
“妾是什么樣的脾氣,烈郎,你最是該知道的,慣來‘淡清如菊’,‘不染凡塵’,怎么會害人呢?”
“那不是妾的風骨啊。”
梅嬪高高昂頭,做出不堪受辱的模樣,郎聲道:“烈郎,妾身實在冤枉,必然是侍書那賤婢,被歹人收買,害了文平,又賊喊捉賊,陷害妾身!”
“烈郎,陛下,您要替妾做主啊!”
元昭帝垂眸,沒說什么,但心里覺得,有點合理。
他又看侍書。
侍書同樣昂頭,她心里也不解著,梅嬪為何要害二皇子,洪充容和梅嬪謀算除了傅含瓔的事兒,她是不知道的。
但!!
她也不慌。
畢竟,“陛下,奴婢既然用全家性命發誓,自然不敢有半句虛言,梅嬪娘娘,你難道覺得,幾句虛言,幾語‘陷害’,便可以把真相遮掩下去嗎?”
“哈哈,癡心妄想!!”
“陛下乃萬圣之尊,天子慧眼,自會明察秋毫……”
侍書先說了一堆奉承話,隨后,拿出證據,“娘娘,您從花房要回魏紫和雪蓮,摘了它們的花瓣揉花汁子的事兒,玲瓏和小巧看見了。”
“您用熱水把花澆死了,小魏子和盡善看見了!”
“你懷里總放著個瓷瓶子,里面傳來陣陣花香,您身邊奴婢和扶琴,以及四個能貼您身的二等宮女,全都知道……”
玲瓏和小巧,是梅嬪的二等宮女,今番南巡,她們跟著來伺候。
小魏子和盡善,頭一個,是京城跟過來的,宣和宮后殿跑腿太監,后一個是行宮派來的。
侍書是梅嬪身邊的頭領宮女,這些人都在她手下做事,她天生聰明,能力也不凡,就算把大半心神放到二皇子那邊兒,梅嬪的衣、食、住、行,日常安排,杏花菀的宮人調度,也都是她在做。
且,自梅嬪落魄,寶貴嬪異軍突起之后,兩個主位共居一殿,彼此又有舊情,侍書一改往日高傲作風,玩起了‘溫和待人’,又舍得施恩給銀子,宮女太監們對她都很信服,日常遇見‘娘娘’的異樣,當然會向告訴她。
她也是知道,梅嬪弄了魏紫和雪蓮,才能那么快反應過來,瓷瓶碎片上的香味,是那兩樣花兒融合的。
“娘娘,您埋瓷片的時候,真當只有奴婢一個人看見嗎?”
“暗里面,不知道有多少雙眼睛,多少張嘴!”
“您……”
“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