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棲宮里,長孫太后和長孫皇后看著晉王削瘦高挑的背影……
那一抹朱紫色的王袍,從院中漸漸消失后。
長孫太后把目光轉向侄女。
她直勾勾盯著她。
長孫皇后垂臉兒,心里有些難堪,又有些憤怒。
她捏著衣角,沉默不語。
許久,許久……
長孫太后幽幽道:“皇后,昭明,哀家希望,你永永遠遠的記住,你是長孫家的女兒,你是皇后!”
“你是一國之母。”
她這話說得輕飄飄的,沒有半點力道,然而,長孫皇后卻像是受了什么重擊般,面容瞬間脹紫,手死死握拳,手背上青筋都暴出來的。
她大口喘息,牙齒打顫,膝蓋微微發軟,似乎想要膝下,然而,不曉得哪里來了股力量,死死撐著她。
她的腰背挺直,目露冷光,咬牙切齒地回,“母后放心,兒媳明白自己的身份,兒媳是皇后,晉王是兒媳的表親,是陛下的弟弟,也是您唯一的兒子。”
“是咱們長孫家的親王。”
她一字一頓地說,居然再沒理長孫太后,而是冷硬道:“母后,文宸身子不好,兒媳要去陪他了。”
“您請便。”
說罷,她轉身去了偏殿。
直接把長孫太后晾在那兒了。
鳳棲宮里,晉王在時,已經把伺候的人都打發走了,胡凡也被老太后支持去‘送’晉日。
如今她身邊,竟然空無一人。
只有殿外回廊里,錢、白兩個嬤嬤守著。
她們也不敢進來,甚至不敢說話。
老太后被在那里。
“你,你……”
“你們,你們……”
她啞然許久,長長吐出口氣后,就感覺心肝肺腎,無有一處不疼的,捂著胸口‘你們’了半天,終是沒說出什么,只能一個勁兒地喃喃,“作孽啊,真是作孽啊。”
“先帝啊,你當初歸天的時候,怎么不把我帶走呢!!”
“我真真的是前世不修,居然修來這么一個孽障,嗚嗚嗚……”
老太后又怕又氣,都掉眼淚了。
殿外,白嬤嬤守著門,呆愣愣地聽著,心里卻想:太后娘娘是說錯了,哪是一個孽障啊,明明就是兩個啊。
皇后坐居鳳棲宮,她再是一國之母,也是女眷之流,連后宮大門都出不去,沒有晉王特意找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