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曉棠沒有異議,只補充一點。
“醫院飯堂清湯寡水,你幫我找一人能每日按我的要求做三餐?!?/p>
那些食療藥方已給老院長查閱,既然能幫助顧明川養傷,更值得一試。
許學智微愣,罕見脫口問出疑惑:“你竟不會做飯?”
什么話!
沈曉棠凝眉,越發感到許學智面目可憎:“哪條法律規定要求女性義務學會烹飪?許同志,婦女能頂半邊天,不是只困在家中操勞一家老小的家務事。”
見她誤會,許學智欲言又止,心下郁悶。
他本沒計劃讓她負責自己兄弟的飲食,準備和醫院炊事班商量定時借用爐灶,請人燒飯,是她突然包攬此事,他自然順著想到是她動手……
思緒一轉,許學智自認先入為主,確實有偏見,誠實認錯,再次向沈曉棠道歉。
沈曉棠冷臉,對許學智沒半點好感,不想浪費口舌與此人交談,扭頭去了病房。
回到病房,已是朝陽初升,天際最后一線灰蒙覆上金燦燦光芒,綠化帶半圈紅玫悄然綻放,張揚怒放絢麗。
沈曉棠注視著病床的顧明川小麥色臉龐泛起蠟白,眸底水色閃爍,填滿深濃的愧疚。
都怪她答應許學智,怪她僥幸以為只要簡單配合,在他辦完事回到前就能結束,不會驚擾到他。
可結果是……他救她涉險,差點丟了性命!
沈曉棠悔恨莫及,心口鈍痛如刀割,更是心悸后怕。
萬一千年老參泡水無效,她這輩子便要背負一條人命,捏碎無辜人的幾十年人生!
抱著贖罪的心情,沈曉棠親力親為照看顧明川,時時刻刻祈禱他早日蘇醒。
顧明川腹部傷重,手術后不能進食,沈曉棠只能熬煮是參湯喂他,又用配了古藥方,依法外敷在他的傷口處。
空間藥材有奇效,連孟院長每日定時來檢查,連連感嘆。
“小顧年輕,又遇上你這位貴人有神藥,恢復迅速比常人要快幾倍!”
連續兩日,沈曉棠終于露出舒心的笑容。
隨后,沈曉棠筆錄下孟院長的叮囑,謹記顧明床可能醒來的時間,抽空拿著藥材到醫院附近的家屬院。
輕敲敞開的木門,沈曉棠聽到廚房傳出的回應聲,熟門熟路進去,掏出藍色碎花布袋。
“麗萍姐,這是煮雞湯要方的藥材,前兩天的參湯不用熬煮。”
王麗萍兩手利索拔出雞毛,扭頭笑著輕揚下頜,朝灶臺旁一點:“我手臟,別沾污了昂貴藥材,你放那兒,我清理完鮮雞就熬?!?/p>
說著,她聳起肩頭,抵在自己臉頰。
“我們家這兩日蹭上你的藥材湯,看我臉蛋白里透粉,膝蓋不同,腿腳比以前都有力量,好像一朝回到虎虎生威的十五六歲呢。我家孩子風寒溜了兩月鼻涕,這兩天立竿見影,全好了?!?/p>
王麗萍丈夫是軍區醫院醫師,兩人是知青下鄉認識結婚,丈夫等到返城分配工作機會,也沒負心拋棄她,而是帶著她到醫院借助親戚家。
等到醫院分房名額落實,舉家搬進家屬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