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張素英托人牽線搭上徐家,僅知徐家背景與錢財,沒問過對方的具體住址和電話號。
真讓她找徐家,當真沒辦法立刻找到。
面對村民的起哄,張素英焦躁心虛,可見不得沈曉棠得意,壓他們家一頭,氣急敗壞怒吼。
“就是沈曉棠蓄意勾引我未來女婿,不然我家這門親事早就談成下聘禮!青天白日,老天都在看著,不需要什么認證物證!”
說著,她學精搶話,先發制人地質問。
“沈曉棠,你自己說,徐永新是不是當場撩話過幾天找你父母談婚事,還自報家門,讓你住不慣農村,就提前到他家同居?”
她一口咬定,蠻橫想錘死沈曉棠作風敗壞,膽大到未婚與男人同住,意圖轉移大伙質疑撬墻角的真相。
她所問的,全是轉述徐永新的原話,料定沈曉棠百口難辯,霎時沾沾自喜,端著雙臂挑釁挑眉。
換作他人,在時代質樸正直風氣渲染下,必定啞口無言。
沈曉棠來自現代,見過各種嘴臉,近日也受過秦婆的指點,領悟到一個道理……
就是對野蠻不講理的人,直接杠,也不用講規矩!
等村民視線全落在自己身上,氣氛拉至最緊張一刻,沈曉棠粉唇輕扯,擴散的瞳仁填滿難以置信,一手捂著心口,似萬般驚恐又心痛。
“張嬸,我人美心善是爹媽給的,難道任何一個男的看上我,我就必須封鎖情感自由迎合他,任由他們欺辱玩弄嗎?你也是女人,更是母親,難道你樂意強迫閨女所嫁非人嗎?”
張素英眉頭一擰,警鈴大作,意識到沈曉棠挖坑給她跳,謹慎地思索,沒有上套。
然而,沈曉棠要的就是她的短暫猶豫。
待張素英還沒察覺,沈曉棠聲淚俱下,控訴下給她行為定罪。
“無數英雄先烈拋灑熱血換來的和平新時代,國家上下一致鄙棄陋習,拒絕包辦婚姻,為女性爭取平等與選擇的權利!你竟然為了給兒子們掙禮金,強行主宰閨女人生,逼她嫁那種惡劣老男人!這往輕是封建沉疴,往重說完全是私下人口買賣,你也太狠辣!”
話鋒忽然飄到政策,張素英眼皮狂跳,焦急想狡辯,脫口反駁。
“沒有強迫,我家最是積極響應政策,尊重孩子自由戀愛的榜樣,你甭想誣蔑我!我是打聽到徐家那孩子溫柔體貼又顧家,頂格的好,急忙找人說親讓兩個孩子見面,積累好感,分明是你嫉妒,攪合我家好親事!”
沈曉棠等的最后突破口來了。
她義憤填膺,明眸含淚望向圍觀的村民:“頭回見面貶低咱們農村人,對咱村閨女挑三揀四,轉頭見色起意,對另一個女孩耍流氓,能是個正直的好男兒嗎?”
一句問話激起村民怒火,眾人議論紛紛,不約而同搖頭。
秦婆呸地啐口唾沫,添了一把猛火。
“什么狗屁貨,不抵咱村半個好兒郎,還敢到咱村撒野,當他是清朝皇帝老兒選妃,想要誰就要誰嗎?張素英,你個重男賣女的黑心眼,你憑啥把咱村臉面送人踐踏來換錢?立刻把收徐家的錢禮交出來!”
一番話,直接把鄰居嘴仗上升到村集體榮譽,踩到全村的雷點,徹底激怒村民。
眾人暴怒包圍張素英,叫囂逼問,讓她吐出錢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