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曉棠穩住心神思量,攪事精又想怎么禍害她?
緊急情況下,她暗留心眼,面上卻愈發平靜沉穩。
沈小娟瞧她突然冷靜像局外人,不由蹙眉,半疑惑半探究地看去幾眼。
待沈曉棠察覺在背后盯著自己,扭頭掃去視線,沈小娟已垂頭,恢復她膽怯的鴕鳥狀。
只是,她幾乎埋到胸口的臉上,眸子涌上幾分詭異的笑意。
隔著一道籬笆,張素英立刻切換角色,當自己是給沈曉棠找對象的媒婆,殷勤向徐大姐介紹女方的背景。
“老姐姐,憑你家永新出色的條件,哪有丫頭不動心。那丫頭臉皮薄,驚喜過頭說了胡話,等她爹媽過來,我替你幫忙說道。她呀,在城里生活十八年,前不久才回鄉,算起來,是正兒八經的城市文化姑娘,還在電視臺工作,和永新正相配。”
第一次聽到張素英嘴里不是罵她,而是破天荒夸她。
沈曉棠明眸沁出冷寒,轉瞬變了臉色,笑瞇瞇接話:“張嬸,你終于做回人,真難的。會說多說點,我愛聽。”
張素英臉色驟然發青,瞪眼想罵人。
沈曉棠可不怕他,想著一時半會兒難以結束,索性搬來小板凳,坐在陰涼屋檐下,坐等張素英怎么反擊。
徐大姐關注點全在城里,目光回到沈曉棠明艷又水靈的樣貌,慈眉善目地笑開。
“那剛好的門當戶對呀!小姑娘,永新在紡織廠很快能升上去當領導,咱家就他一個孩子,我和他爸有什么都全留給他。平日,他也是懂得疼人,知冷暖的顧家孩子,你大可放心。”
呵,那剛才像只高傲大公雞,嘚嘚啄人的陰陽男是誰?
沈曉棠連個符號都不信,余光瞟了張素英一眼,純真眨眸,氣死人不償命地催促。
“張嬸,你提的城里文化人不足掛齒,我身上有點多著呢,你收了媒人錢,該秉持職業精神,繼續實事求是,多提幾點嘛。”
想利用她掙錢,沒門!
一聽,張素英下意識捂緊口袋,警惕剜去一眼:“沈曉棠,這錢是徐大姐賠償我的!光天化日下,你敢過來搶,老娘立刻報案,讓公安抓你,斃了你!”
對張素英一激就原形畢露的反應,沈曉棠失望搖頭。
“我刻意往遠的地方坐,無非怕你像往日賴上我,敢情我百般妥協也換不來你的悔改,依舊喜歡惡意誣蔑。”
故作恍然記起什么,她釋然一笑。
“也是,你能造謠村長兒子和你閨女有一腿,強行闖進男宿舍整一出女土匪下山占男為夫的腌臜事,還有什么做不出。”
提到這茬,簡直是戳中張素英的肺管子。
因這一事,她徹底得罪村長家。
遭處罰去游街澄清的兩天,更是淪為全村的笑話!
全因沈曉棠那該死賤丫頭,否則等村長媳婦知曉,自家閨女早就和沈文斌不清不白,她死活都能賴上村長家,順利拉高全家在村里的地位!
想著,她猛地扭頭,死死盯著沈曉棠,仿佛要用眼神勒死對方。
旁側,徐大姐母子面色一沉,明白他們遭受騙婚了。
不待張素英開口狡辯,徐永新目露陰鷙,嘴角勾起譏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