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云靈的話如同驚雷,炸響在姜隱的耳邊,她愣住了。
她不明白,華云靈為何會說,陛下封她為妃是皇后做的手腳,難道這世間,真有母親忍心做出令自己孩子陷入痛苦的事嗎?
“皇后為何要如此?”姜隱壓下心頭的波瀾,冷冷問道。
華云靈止住了笑意,目光沉沉地落在她臉上:“因為皇后,想讓慎王成為太子,那個寶座,只能是她的孩子的。沒有了先太子,她還有慎王,她要將太子之位牢牢握在手中。”
“皇后嫌棄我父親官職低微,不能助慎王登上太子之位,所以,她絕不允許我成為慎王的正妃。”
“但她也知道,慎王對我執(zhí)念頗深,絕不會輕易放棄,所以,皇后想出了這樣的法子。只要我進了宮,成了陛下的女人,慎王就再也沒辦法了。”
姜隱凝視著華云靈不見悲喜的面容,心底彌漫著寒意。她沒想到皇后當真這般鐵石心腸,為了自己的野心,竟是將自己孩子的終生幸福這般硬生生地毀了。
不過再細想想,若不是她這樣心狠手辣的性子,怕是這皇后之位早就保不住了吧。
“吱”的一聲尖銳的哨聲,陡然劃破了室內(nèi)的沉寂,姜隱扭頭看向門外。
那是早前她與岱山約定好的,一旦有什么發(fā)現(xiàn),便以此為信號,看來岱山他們發(fā)現(xiàn)了什么重要的東西。
她緩緩起身,對面坐在床畔的華云靈也隨之站了起來。
“少夫人,東西找到了。”岱山從外頭沖了進來,轉(zhuǎn)頭看到屋里頭還有個女子,腳步一頓,又退到了外間。
姜隱走到內(nèi)屋與外間的交界處,目光落在岱山緊緊抱著的那一沓東西上。
“這里,有慎王與南疆的書信,以及信物,里頭提及了定國公,還有醉仙散。”岱山興奮極了,獻寶似的將東西拿予姜隱看。
華云靈快步走了過來,遠遠地看著岱山手里的東西,而岱山一見著她,立刻把東西緊緊抱在懷里,一副生怕華云靈上前搶奪的樣子。
姜隱回頭看了她一眼,平靜地說道:“我曉得你與慎王如今是一艘船上的,但這些罪證既然被我們尋到了,今日必定是要帶走的,即便你這滿院子護院,也攔不住我們。”
她相信岱山他們的能力,直到如今這宅子還靜悄悄的,可見那些護院不是還沒發(fā)現(xiàn)他們,就是都被他們解決了。
“慎王的苦難,都是皇后一手造成的,但這無法成他為殘害他人的理由,他該為他所犯下的罪行付出代價了。”
姜隱說完,轉(zhuǎn)回頭,提步往門口走去。
“等等。”身后,傳來華云靈的聲音,姜隱停步扭頭看去,看著她一臉期盼地看著自己,“少夫人,你可否帶我離開,我想離開這里,找個沒人認識我的地方,重新生活。”
她厭倦了做籠中鳥的日子,若趙盛事敗,不是她狠心絕情,她是不會為他殉情的。若他事成,她也不想做他的妃子,繼續(xù)被困守在宮中。
她想要的,一直是外頭廣闊的天空,或許,這些年宮中的生活還是消磨了她對趙盛的愛意,她對日后的生活有沒有他的存在,并不在意。
姜隱怔怔地看著她,不明白她為何要向自己這個敵人求助,但轉(zhuǎn)念一想,除了她,好像也確實沒有誰是她能求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