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沒有鬧?”
“沒有。”
“有沒有說什么?”
“他說——‘有人請吃飯,怎敢不去’。”
姬姒意輕輕一笑。
“好。”
“那就讓他去吃這頓飯。”
“看他回來的時候,還吃不吃得下用的朱泥。
杜世清一直送到驛門,憋了半天才開口:“大人,您這不是貶官對吧?”
“你說呢?”
李洵玉回頭笑著拍了他一下:“戶部的賬燙手了,她得找個法子把我調出去,又不能讓我走得太虧。”
“御史巡查使聽著小,可這腰牌一亮,地方官見了都得繞圈。”
“再加一句‘欽差’,連地方軍都得松口。”
“你覺得我是貶,還是升?”
杜世清咽了口唾沫:“那您走這趟,到底干嘛?”
李洵玉翻身上馬:“洗賬。”
“洗誰的賬?”
“先洗青州。”
“再洗戶部藏的舊賬。”
“再不然——”他頓了頓,“洗先帝留下來的那條銀路。”
他沒再多說,策馬而去。
身后風起,馬蹄踏雪。
沒人知道,這趟南巡,是朝堂斗爭的緩沖帶,還是另一條真權之路的。
次日清晨。
太后如愿見到了“政績司被外派”的奏折。
她笑了。
“終于有點眼力勁了。”
“這小子再留在京里,遲早出亂子。”
宰相孔卿白輕輕應了一句:“娘娘放心,咱們在京里,有的是人。”
“他這把刀,就算利——也不能天天在眼前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