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小子是瘋了吧?”
“殺……殺貪官?這是要將百官當成提款箱?”
“殺誰?怎么殺?由誰定罪?萬一錯殺清流,豈不寒士林之心?”
“豈有此理……簡直是豈有此理!”
聽到李洵玉這話,姬姒意也不由愣住了片刻,隨即眼中泛起一絲笑意:“李卿好大的膽子。”
她微微瞇起雙眼,似乎是在思考著什么事情一般。
“李洵玉此言未免過激!”
“殺官員……簡直是危言聳聽!”
“何況如今并無確鑿證據,就算有人貪墨,也需交由大理寺審理,豈容私設刑名?”
“再者,這般屠戮功臣、追討舊賬,豈不寒了天下士子之心?”
“…………”
幾位年長官員立刻站出,義正辭嚴地駁斥李洵玉,聲音中隱隱帶著幾分不安與憤慨。
“李洵玉,你初登廟堂,竟敢妄言屠官!”
“你當我朝法制為何物?當百官皆為草芥?”
“我等盡心為國,你卻一紙言辭污我朝綱,實屬欺君罔上!”
往日里互相彈劾的文武百官們此時倒是紛紛統一了戰線將矛頭指向李洵玉,神色中盡是忌憚。
原本想著朝中來了新人倒也不是壞事兒,誰知道尚且還沒人將他拉攏進自己的陣營,他便先將所有的官員全得罪了一遍。
然而李洵玉感受到他們充滿敵意的目光,卻依舊面不改色,語氣愈發冷峻:“諸位皆稱寒士之心,可有誰曾為民請命?!”
“臣出身寒門,自幼嘗百姓之苦,耳聞目睹無數冤屈。”
“如今之大乾,民間幾何銀兩便可買通主簿,千金可得縣丞。”
“若是萬金……府臺也可任意挪用公章!”
“市井之間流傳著銀票即權柄之類的話比比皆是,莫非諸位耳目皆盲?”
“亦或者說……是諸位刻意隱瞞?”
他說到最后一句時冷笑一聲,語氣中的質問不言而喻。
隨著李洵玉話音落下,一眾大臣的面色變得一陣青一陣白,咬牙切齒的瞪著他,卻是半晌都說不出話來。
姬姒意亦是鳳目微凝,似在重新打量眼前的這位新科狀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