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沒有回頭看她,一邊擦臉,一邊走去自己車邊,順便給前來請示的助理示了意。
助理走到季縈跟前,輕聲道:“女士,需要給你叫救護車嗎?”
季縈被毛巾裹著,剛死里逃生,喉嚨被鹽分和胃酸灼燒得生疼,她發(fā)不出一點聲音,只是搖頭。
大概沒想到她會拒絕,助理愣了一下。
但最后,他們還是找了一輛網(wǎng)約車,把她送去醫(yī)院。
走前,這位助理把一張寫著車牌號的便簽紙交給她。
“這是把你撞到海里的越野車的車牌號。”
季縈看著手里的便簽紙,對方能把人為爆炸掩飾成意外事故,這次車禍也同樣能瞞過警察的眼睛。
生死關頭,救她的是個陌生人,而承諾過會保護她的人,此刻正在去到另一個女人的身邊。
海水從發(fā)梢滴落,像極了她心里某個地方徹底冷掉的聲音。
“喲,太太,你怎么一身濕透了?”
楊嫂站在病房門口嚇了一跳,趕緊上前扶住她。
季縈精疲力盡不想說話,慢吞吞走去浴室。
楊嫂知道她要洗澡,趕緊給她找來干凈的病號服。
只是洗完澡,季縈臉色更加蒼白了。
楊嫂不放心,又喊來醫(yī)生給她檢查了一遍。
她運氣好,沒有什么明顯的外傷,醫(yī)生啥也沒看出來,給的建議是繼續(xù)觀察。
陳遠趕到病房的時候,季縈已經(jīng)睡著了。
因為她吩咐過不要把外出這件事告訴別人,所以楊嫂也沒有對陳遠說。
陳遠只當她是心灰意冷,于是退出病房給顧宴沉匯報。
“剛看過了,太太沒事,但心情肯定不好。”
顧宴沉沒說話,掛斷了電話。
傍晚,季縈發(fā)起了燒,楊嫂按醫(yī)生建議給她物理降溫。
不過給季縈擦手時,她很震驚。
“太太,您的戒指呢?”
季縈這才發(fā)現(xiàn),那枚四年都沒有離開過自己的戒指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