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早上的時候,寶珠就就忙著去買筆墨。
從前她從沒覺得這些東西貴重過,今日去買,才知道一卷稍微上好的紙,竟然也要一兩銀子。
身上也沒多少銀子了,但想著席容煙從前用的紙比這紙還好不知道多少,太差太粗糙的紙定然是用不習(xí)慣的,咬咬牙便買了。
席容煙在寶珠回來后問了她價錢,這些東西一買,兩人身上所有的銀子就只剩下半吊錢了。
吃飯都成問題,只能吃點饅頭度日。
她揉了揉眉心。
好在這間客棧的屋子雖簡陋,但還有一張桌子,席容煙叫寶珠研磨,自己坐在桌前開始默畫。
她自小對畫山水花卉有興致,又師出名門,得無憂山人的親傳,書畫造詣極高。
父親的藏書閣里也有許多名畫,席容煙小時候會纏著父親反復(fù)去看和臨摹,那些畫早印在她腦海中。
席容煙不敢保證能以假亂真,但除非十分懂畫的,尋常是看不出來的。
真跡難有,但摹卷也能賣一個好價錢。
席容煙從上午畫到了天黑,油燈的光線不好,又開著窗,被風(fēng)吹的搖搖晃晃。
寶珠看得心疼,小聲道:“主子先歇歇吧。”
“明日再畫一樣的。”
若是尋常畫定然是要不了這么久的,但席容煙是默畫,腦中的思緒不能打斷,不然便沒那個感覺了。
她敷衍的嗯了一聲,依舊沒停筆。
在油燈快要燃盡時,才將最后一筆落下。
她趴在圓桌上,迷迷糊糊就睡了過去。
到了第二日一早,刺眼的光線照射進(jìn)來,席容煙才醒來。
她將畫卷好,又低聲對寶珠吩咐:“你去畫鋪里多問幾家,哪家給的價錢高,就賣給哪家的。”
寶珠緊緊抱著畫,趕緊答應(yīng)。
席容煙本以為就算再不濟(jì),二十兩銀子是該有的。
從前在京城,以假亂真的摹本還能上百兩。
結(jié)果寶珠中午回來,卻說只賣了了二兩銀子。
將紙筆的錢一除去,就只賺到了半吊錢。
席容煙覺得不該這么低才是,還是那畫鋪掌柜的沒有見過真跡,所以不知道那畫的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