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帝這邊是脫險了,但是遠在南越的寧宸此時卻是頭疼不已。
他不止在擔心玄帝的安危,同時也在為腳上的腳鐐頭疼。
康洛被他盛怒之下一劍殺了。
馮奇正也審問過高力夫了現在幾乎可以確定,康洛真的把鑰匙扔了。
這孫子,從給他帶上腳鐐開始,就沒想過要打開。
一片草地上,出現兩個墳包。
一個里面埋得是康洛,一個是高力夫。
寧宸倒了兩杯酒,一杯倒在地上敬康洛,自己喝下另外一杯。
他把玩著空酒杯,輕嘆一聲:“康洛,你我斗了這么多年,如今終于是落下了帷幕,最終還是我贏了。
雖然你輸了,但也并非全然沒有好處,就比如現在,你終于可以休息了,我還得繼續奔波,南征北戰。
說真的,斗了這么久,你突然躺在這里,我還真有點傷感,不知道這算不算兔死狐悲?
當日你們在淤泥里找到我,也算是救了我一命,而且你也是個合格的對手,讓你入土為安,是我唯一能為你做的了。對了,我將高力夫埋在了你旁邊,他對你也算是忠心耿耿,到最后也沒背叛你,只求一死,埋在你旁邊。”
寧宸說著,目光落到腳上的腳鐐上,笑罵道:“你個狗東西,死了還不忘坑老子,這玩意到底要怎么才能打開?”
他試過了目前能想到的所有辦法,刀砍斧剁,甚至用火槍都沒用。
不過他相信會有辦法的,回頭找個九衢三市,接袂成帷的城池,就不信找不出一個能打開腳鐐的能人。
寧宸再次倒滿兩杯酒,笑道:“人死債消,從今日起,你我再無恩怨,祝你來世投個好胎,莫要生于帝王家,太累了。
今日過后,你我恐怕不會再見面了,所以今日我們大醉一場,皇圖霸業笑談中,不勝人生一場醉”
寧宸喝醉了,大喊著要酒。
蕭顏汐走過來,輕聲道:“寧郎,你喝多了,我們回去吧?”
“我沒喝多,我還能喝”
蕭顏汐輕聲道:“康洛死了,寧郎是不是心里很不舒服?”
寧宸迷迷糊糊的點了點頭,含糊不清地說道:“我們初見時,他一身白衣,豐神俊朗,是赫赫有名的南越四皇子,代表南越,出使大玄,那是何等的風光。
可如今,整個天下,都沒了他的立足之地,死后只能埋在這荒無人煙之地,以后連個祭拜的人都沒有”
蕭顏汐輕聲道:“可人生不就是如此嗎?成王敗寇,有人死后千古留名,有人遺臭萬年,但大部分人,泯滅于眾生,猶如路邊野草,無人在意。
所有人爭來爭去,最后爭的不就是流芳千古嗎?只是這條路太累,很少有人能走完”